應(yīng)天情那渾厚而帶有奇異吸引力的聲音緩緩流入他的心田。
“不過她說,我的眼迷死人……我很開心?!彼钢约洪L而有神的雙眸,臉頰上帶著平日不見的顏色。
藍破魔頓時心頭一凜。
總算明白,他的應(yīng)兄弟,這一次是真的……瘋魔了!
二人踏著山下落葉,沙沙地遠走。
而今夜在符山腳下出沒的所有人,都沒能抬頭看見,在一株巨樹的頂端,赫然站立著一位黑衣男子!
此男白天做白衣打扮,夜時卻一襲黑衣加身!只有氣質(zhì)依舊冷如冰霜。威壓卻臻入自然,與天地靈氣張息同步,無論是妖嬈還是應(yīng)天情,都沒有發(fā)現(xiàn)空氣中的絲毫異狀。
二師兄掠起霧色的眸,抬頭看了看妖嬈上山的方向,又看了看應(yīng)天情與藍破魔離開的路徑。而后從腰間抽出一柄玉蕭放在嘴邊,輕輕吹響。
此蕭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一身黑衣的符山二師兄手指卻在蕭孔上靈活地跳動,表情沉醉,仿佛享受于那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華美樂章里。
第二日,到了入夜時分,一道紫影又如夜風般靜靜落在了符山腳下的河床旁。
應(yīng)天情坐于水中石上,著實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
這次沒有藍破魔相伴,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悄悄離開第一峰內(nèi)門弟子別院。在這微涼的流水夜景中,他的衣袂垂于水上一寸,隨風輕舞。他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轉(zhuǎn)而陷入半入定的狀態(tài)。
符山山腳,靈氣自然不比神宗第一峰的濃郁,但他卻在這里,找到了平靜。
“我不過是守著玉魑,如果她不做對神宗有害之事,我便恪守她的秘密。如果她在夜里想偷偷溜下符山,那只要經(jīng)過此路,必然逃不過我的五感?!?
應(yīng)天情淡淡地瞥視了一眼眼前的黑暗上山小路,而后靜寂于水中,誰也聽不到他心底的嘆息。
“如此一來,我不破誓,也能不負神宗恩情。”
遙遠的樹梢上,依舊有一個朦朧不可查的身影在同夜風一起蕩漾。
薄唇離開玉蕭,在蕭孔上呼出一層薄冰,二師兄清冷的眸子注視著那盤坐于河中巨石上的紫袍身影,額角長眉,輕輕地向上揚了揚。
原本一曲畢后,他習(xí)慣回房休息,可是因為這不期而來的男子,二師兄薄涼的唇再次覆上玉蕭。
沒有聲音的曲子,吹了一夜。
第二日,同樣的場面上演,第三日,第四日……沒有人知道,符山的夜里,兩個鬼魅一樣的人影,相互守望不同的東西。
妖嬈抹了一把汗,抬頭看了一下天空中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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