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峰的帶頭黃姓弟子遲疑地向老頭身后小院看去,透過正門,他的確也看不到什么好東西還留下,沒有了屏風(fēng)之后正廳空空蕩蕩,取黃楊木椅而代之的只是幾把破板凳。那磕磣的模樣著實寒酸。
幾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第四第五峰弟子此時都望著黃姓師兄,反正一切全憑黃師兄定奪。
“那……那就一人選三件吧,選了就走,可不要為了些錢財留下來反在戰(zhàn)火中送了命去。”
黃姓弟子疲憊地一揮手,也沒有自己第一個撲上雜物堆,而是讓阿柴還有其它的小跟班們先挑選雜物中值錢的物品。他這樣揮手,就是默默認(rèn)同了封山老頭的建議。
“黃師兄!為什么要聽這老不死的擺布?反正他把東西都搬出來了,我們兄弟幾個都抬走就是,還去他丫一人選三件干嘛?他這么爽快,一定是把好東西都藏了起來!”
之前還怯生生對打劫第九峰懵懂不知的阿柴此時卻早已經(jīng)紅了眼睛,年輕的臉龐因為戾氣橫生而被籠罩著一層陰毒的氣息,仿佛有兄弟們撐腰,他就算血洗了第九峰也沒有什么后顧之憂。
“阿柴你閉嘴!老老實實選了滾!”
黃姓弟子卻突然橫起腳對著阿柴的屁股就是一腳!這一腳絲毫沒留情面,直接踢得阿柴重重砸倒在地。
看到黃師兄的強(qiáng)勢。剩下流云弟子自然都乖乖閉口,安靜地取了三件能在地下拍賣場賣得出手的東西便默默退了回來。就連摔得一臉是血的阿柴也一個字都不敢哼,抱著紅木屏風(fēng)與兩把椅子就弱弱地站到了最邊緣。
這倒是出乎妖嬈的意料。
人性就是如此難以琢磨的東西,很難分辨那些貌似最兇殘者心底的光明另一面是不是其實也很沉甸甸,那些貌似純良者在受到刺激后心中的黑暗是不是能瞬間讓人靈魂瘋狂。
眾人都挑完了,黃姓弟子騎在他的劍吻巨獸背上,隨意拿了三件筆墨,而后以低沉而干澀的聲音地對第九峰的封山老頭兒說道:“靈果前輩,其實雖說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但您也不必要一直留在這里,能走……就走吧。”
說完這句話,黃姓弟子便調(diào)轉(zhuǎn)獸首,帶著自己那些懵懂的師弟們匆匆避開戰(zhàn)火向遠(yuǎn)方逃去。
道宗與那些與流云殿有數(shù)百年積怨的隱世散修可不像妖嬈,龍覺,阿斯蘭特一樣只找老怪的麻煩,凡是衣著流云殿衣飾的活人,不管是弟子還是雜役,只要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基本沒有活路。鎖山大陣碎,對于太上長老們的影響可能不大,但對于普通弟子來說,就是劫難。黃姓弟子并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只是為了搶些東西回家鄉(xiāng)過日子而已。
看著黃姓弟子走遠(yuǎn),那名為“靈果”的封山尊者還是一張皺皺的老臉。
于是妖嬈也大步地從遠(yuǎn)處走了上來,反正她穿的是地上撿來的流云女弟子衣飾,再加上脫衣服上本來的塵土,倒也讓她像是個逃難而來的宗內(nèi)女弟子。
“我聽到了,我也可以選吧?”
四個呆呆的九峰弟子看到一個低著頭扭著小碎步?jīng)_上前來,說話的聲音溫柔,但內(nèi)容大不慚的女修突然撲向雜物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