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響亮至極的鞭笞之聲,驟然響起!
黑尺落下,重重的打在了慕凌寒的身上!
他的頭偏向一邊,衣服上左肩到胸膛的位置,赫然被狠狠撕裂!
甚至可以看到那破損的衣衫之下,血肉模糊的傷口!
所有人都驚呆了——即便是神罰,慕凌寒怎么不躲?
他就算再囂張,也不至于這樣和自己過不去吧?
要么就是…他是沒法躲?
“元睿禮!”
神樂看的心驚膽戰(zhàn),立刻就要朝著元睿禮沖過去。
一燃大師腳步一動,便攔住了她的去路。
神樂驚怒交加的看著他:
“連你也要阻攔本宮不成???”
一燃大師無奈搖頭。
“神樂,我知道你心中擔(dān)憂,但是這畢竟是元族的事情。若是你一味插手,未必會好?!?
神樂咬緊牙關(guān)。
這道理,她又何嘗不知?
若是她真的和元睿禮鬧起來,那么就意味著極上神宮徹底和元族撕破臉了。
她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還得為極上神宮的那些孩子們著想。
而且,說到底,她的確是一個“外人”的身份。
就算是說起來,大多數(shù)人也還是會站在元族那邊。
無論他們?nèi)绾翁幹媚搅韬?,都的確是旁人無權(quán)置喙的。
可要她這般眼睜睜的看著,卻也無異于是一種折磨!
看神樂神色糾結(jié)萬分,一燃大師輕嘆一聲。
“你又怎知,那孩子一定抗不過去呢?”
神樂一怔,旋即咬牙。
既然他是那人的孩子,天賦和實(shí)力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
也許,他真的能扛過九道神罰。
“可是,他先前分明已經(jīng)受了傷,這種情況下,應(yīng)付九道神罰,本就吃了虧!再說——就算他能扛過去,最后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廢掉元脈,茍延殘喘罷了!”
一燃大師知道很難勸動她,便側(cè)讓一步,道:
“我不攔你。但是你要清楚,他被困在命牌之內(nèi),根本無法離開那個位置。若是你執(zhí)意幫忙,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不小心,或許反而會傷到那命牌。到時候,只怕會讓他更加危險。”
神樂終于猶豫了起來。
“并且,他未必想要旁人的幫忙?!?
一燃大師這最后一句,終于讓神樂心頭一震。
她看向慕凌寒,見他雖然狼狽,但神色卻依然淡定自如,頑強(qiáng)固執(zhí)。
——這樣的神色,和他娘親,當(dāng)真是像極了。
神樂閉了閉眼,終于退后了兩步。
“我便先等等看。”
若是元睿禮堅持要他的性命,那么她說什么也要阻攔的。
但是在此之前,他有他的驕傲,她不會出手。
…
“寶貝徒兒,你…怎么樣?”
九雷神主小心的問道,心里很是擔(dān)憂。
那真的是寶貝徒兒的哥哥!
親眼看到自己的哥哥承受這樣的折磨,換做是誰也受不了,何況是自家的寶貝徒兒?
為了今天,她可是吃了不知多少苦頭。
本來九雷神主以為,當(dāng)元睿禮出手的時候,慕清瀾會上前阻攔,但是她沒有。
相反,她依然站在這里,一動不動,就那樣定定的看著場中情形。
她這樣平靜,反而讓九雷神主更加憂慮。
慕清瀾唇瓣動了動,已經(jīng)能清晰的嗅到唇齒之間的血腥氣息。
她在心中說道:
“哥哥讓我等,我便等?!?
九雷神主很是詫異:
“他讓你等?什么時候?剛才你們不是沒說話嗎?好像只看了一眼?”
慕清瀾沉默片刻。
“足夠了?!?
九雷神主忽然靈光一閃——難道是剛才對視的那一瞬,二人就心意相通了?
是了,他們二人是同胞兄妹,有心靈感應(yīng)似乎也是正常。
這樣的默契,本就不需要說話。
只是苦了自家寶貝徒兒,竟是要這樣親眼看著…
那慕凌寒到底想要作什么?
他心中好奇,但是也知道此時不是再繼續(xù)問下去的時機(jī),便只說了一句:
“不管怎樣,寶貝徒兒,你想做什么盡管去做!后面還有為師撐腰呢!再不濟(jì),不是還那群老家伙呢嗎!”
雖然萬年前大家互相看不慣,也不服氣,但是今時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