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
旁邊,一道驚呼聲忽然傳來。
那男人豎起手掌,示意那人不用擔(dān)心。
“無、無礙…咳咳!”
那人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
“三叔,您怎么忽然——”
那男人猶豫片刻,終于沉聲道:“血天鼎…破了。”
“什么?!”
那始終站在暗處的人,終于按捺不住,猛然向前一步:“這怎么可能?那血天鼎可是三叔您親自——”
即便是尊主強者,那血天鼎也可一戰(zhàn),西靈學(xué)院之中,分明已經(jīng)沒有可以抗衡的人,血天鼎怎么會忽然破了?
可是看三叔這樣子,分明是真的。
三叔實力強悍至極,也唯有那血天鼎才能讓他如此…
但是,這個事情,卻是怎么想,怎么讓人震驚啊!
被稱作三叔的男人緩緩坐直了身體,擦去了唇角的血跡,暗淡的光投射下來,映出他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而后,他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應(yīng)該是有人幫忙…不過我本身也只能大概感覺到血天鼎的情況,卻無法得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所以暫時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這之中的貓膩,或許還要等那些人回來,才能知曉?!?
“…那個慕凌寒…運道總是這么好!”
已經(jīng)動用了三叔,卻還是無法拿下他!
三叔看向那站在暗處的人影,輕輕嘆了口氣。
“之前聽你說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感覺到那個慕凌寒,似是有些不對。那小子,如果真的沒有任何背景的話,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情來?你——可是真的調(diào)查清楚了他的一切?”
那人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咬牙:
“自然…沒有?!?
正因為有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所以才要對他下狠手!
可萬萬沒想到,最后竟然會是這般的情況。
“三叔,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三叔搖搖頭:“既然血天鼎已破,那想必那些人的下場,也是好不到哪兒去了?,F(xiàn)在只希望他們能聰明點,想辦法逃回來。不過…這樣的話,或許極有可能會讓慕凌寒覺察到是你動的手。”
“他知道又能如何!”那聲音之中充滿怨毒和不甘。
不過是再卑賤不過的一個螻蟻罷了!
三叔卻是眉頭一皺,正色道:“你可不要小看了他。你以為這血天鼎,是那么容易就被破開的嗎?他背后必定是有靠山的,而且這個靠山,可以肯定絕對不是現(xiàn)在還在銅陵海的王巖。所以你必須要查清楚。你現(xiàn)在處境已經(jīng)不佳,若是被他查到你身上,宣揚開來…后果有多嚴(yán)重想必已經(jīng)不用我說?!?
那人久久沒說話。
三叔神色一軟,道:“雖然我也很想知道血天鼎到底怎么了,但是為了你,那些人還是都不要回來的好,你覺得呢?”
說到最后幾個字,他的音調(diào)已經(jīng)完全冷了下來。
那人點了點頭。
三叔閉了閉眼睛,而后溫聲說道:“你來這里太久了,還是快回去吧?!?
“三叔…”
“去吧?!?
“…是。請您保重。我改日再來看您?!?
三叔搖頭一笑。
“我一個被囚禁的人,你還是不要和我有過多的接觸比較好??旎厝グ桑@段時間你的心思一直沒在修煉之上,也是時候先收心了。”
“多謝三叔?!?
他會揮揮手,看著那一道身身影逐漸離開,也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樣下去,可不是好事啊…
…
西靈學(xué)院。
慕清瀾手中抓著那血天鼎,看著上面逐漸暗淡下來的血光,挑了挑眉。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這玩意兒竟然就廢了?
她眼角微挑,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譏諷。
這一擊,想必…應(yīng)該夠?qū)Ψ绞艿陌桑?
她抬頭看去,那些黑衣人已經(jīng)盡數(shù)被吞噬,只能看到無數(shù)血色的火焰擁擠在一起。
凄厲的慘叫聲,已經(jīng)逐漸小了下來,終于在某一刻,徹底消失!
慕清瀾瞇了瞇眼睛。
那些人到底是死在這有毒的火焰之中,還是死在了他們自己的主子手里,已經(jīng)無從探究,不過她也并不在意。
先前他們那樣大張旗鼓,是料定一定功能將她抓回去,結(jié)果沒想到最后的結(jié)局竟然是這樣,傻子才會徹底將自己暴露出來。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慕清瀾也沒打算留下一兩個人詢問,這樣的人基本上都是和死士差不多,她就算是真的抓著了,也未必能問出什么來。
倒是這血天鼎,說不定能查出點東西。
慕清瀾手腕一收,就干脆的將血天鼎放入了芥子戒之中。
而就在此時,那些紅色的火焰,竟是忽然開始凝聚!
慕清瀾感覺到了什么,當(dāng)即抬眼看去,卻是立刻感覺到一股氣息,逐漸匯聚起來!
竟然還沒死絕?
正在慕清瀾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那快速凝聚起來的一團火焰,忽然朝著遠(yuǎn)方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