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就要落下去,卻忽然撞上了慕清瀾的眼睛。
那是一雙猶如墨玉一般的眼睛,深不可測,卻又像是能看透一切一般,有著極致的穿透力。
那男人的動作,忽然就慢了一拍。
慕清瀾嘴角挑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你這點道行,還不夠?!?
那男人聞,神色越發(fā)憤怒,正打算繼續(xù)動手,房間里面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行了,你下去吧?!?
慕清瀾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那男人聽到這聲音之后,也是立刻變得恭謹(jǐn)起來,雙手放在身前,沖著里面恭敬的彎腰,隨后小心的進入到了另一個側(cè)門。
一個人走出來。
和剛才那個人,容貌一模一樣。
但是分明不是同一個人。
和之前那個比起來,這個人深沉許多。
“你倒是眼尖。竟然能這么快猜出他的身份。”
正面對視,他說話的時候,慕清瀾能夠感覺到那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威壓。
這才是真正的堂主,應(yīng)該具有的實力!
慕清瀾沒說話。
“看來你的確有點本事。聽說,你契約了八品冰瞳骨龍,并且是五級星陣師?”
慕清瀾說道:“還未請教堂主尊姓大名。就算是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不是?”
那男人看著慕清瀾,好一會兒,才意味深長的笑起來。
“這里是白松堂?!?
慕清瀾一驚。
白松堂?
那堂主豈不是——
“原來是白堂主,失敬?!?
傳圣天宗之下,一共有八個堂門,每個都有一個堂主。而每一個堂主的名字,都和堂門的名字一樣。
這并非是因為巧合,而是圣天宗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誰當(dāng)了堂主,就得和這堂門的名字一樣。
換句話說,這名字是不變的,變得是人罷了。
“無礙。反正你總是能知道的?!?
白松堂主揮了揮手,似乎并不在意,也似乎另有深意。
“你還沒有回答本堂主的問題?!?
慕清瀾神色輕松:
“您不是都知道了嗎?何必要再來問我?”
她就不信,這樣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堂主,得不到這些消息?
“沒什么,只是覺得而有些驚訝罷了。畢竟,你的年紀(jì)看起來,可是年輕的很…”
慕清瀾一開始還有些懷疑,但這會兒卻是能確定,圣天宗的這些人,的確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畢竟,銀風(fēng)的存在,的確是極為特殊。但凡對幾大學(xué)院比較關(guān)注的人,都不會猜不到她的身份。
然而這些人,甚至包括白松堂主,都未曾流露出這方面的猜疑來。
慕清瀾心中松了口氣。
元天大陸畢竟極為遼闊,西疆域的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倒也正常。
畢竟,說到底,她也不過是西靈學(xué)院的一個學(xué)生罷了。
西疆域這里的人,幾乎都在為活下去而戰(zhàn)斗,自然沒什么經(jīng)歷去關(guān)注她這樣一個不怎么起眼的存在。
這對她而,倒是方便不少。
“不妨告訴你,帝千絕現(xiàn)在已經(jīng)攤上了麻煩,自身難保,所以,若是你知道些什么,現(xiàn)在說出來,還不算晚。”
慕清瀾無比誠懇的說道:“我和帝千絕,真的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這話白松堂主當(dāng)然是不會信的。
“你天賦不錯,若是肯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以后的好處,是你絕對想不到的?!?
白松堂主的話有些模糊,但慕清瀾也能猜個大概——他這意思,難道是說慕清瀾如果將知道的都說出來,說不定能讓慕清瀾得到圣天宗的照顧?
但慕清瀾說的也都是實話。
她那八天的時間,一直都待在屋子里,的確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她還是那句話:
“我真的不知道?!?
白松堂主神色倒是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沒什么笑意的笑了笑,隨后站起身。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來人,將他帶下去,好好’伺候‘!”
…
慕清瀾隨后被帶到了一個地牢一樣的地方。
四周陰暗潮濕,不見陽光,濃重的血腥氣里面,混雜著各種難的味道。
當(dāng)慕清瀾從中間狹窄的過道經(jīng)過的時候,兩邊的人都仿佛瘋了一般撲上來!
黑鐵鑄就的牢籠,讓這些人無法跨越,但那一雙雙眼睛,仿佛要將慕清瀾生吞活剝了一般。
“來人了!來人了!”
“這次是個嫩的!哈哈哈!”
“你們聞聞,他身上的味道,真是極品??!”
各種各樣的聲音混在在一起,讓人心神不安。
若是普通人來這里,看到這樣的景象,只怕是要十分驚懼。
不過慕清瀾并不在意。
她見過的場面比這更加血腥可怕的不知多少,而至于這些仿佛瘋掉了一樣的人…
似乎,也藏著一些秘密呢…
慕清瀾被人押解著,一路向里面走去。
越是靠近里面,那吵鬧的聲音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