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太祖應(yīng)了一聲,倒是沒有在這個時候?yàn)殡y歐陽茉。
雖然是這個姑娘把他的殘魂喚醒的,但是畢竟也是事出有因,何況冤有頭,債有主,他現(xiàn)在只打算找那個慕凌寒的麻煩。
慕清瀾心中稍安,感激的看了一眼太祖,神色誠摯。
“多謝太祖?!?
太祖冷哼一聲,隨即便是輕輕抬手,周圍的無數(shù)星芒,忽然朝著歐陽茉匯聚而來。
慕清瀾輕輕松開手,歐陽茉周身便是被那些星力包圍了起來,輕輕懸浮在半空。
而后,她的身影一閃,便是消失在大殿之內(nèi)。
慕清瀾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歐陽茉的人情都是要還的,若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兒,她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她余光一掃,便是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安嘉落。
她似乎已經(jīng)是昏死了過去,先前她似乎好幾次想要?dú)⒘俗约骸贿^好像被云翊攔下來了。
“那個女子是什么人,為何這般想要?dú)⒛???
太祖微微皺眉。
慕清瀾淡淡道:“她是安家的大小姐,安嘉落?!?
太祖眉間的溝壑更深:“你得罪了安家的人?”
慕清瀾忍不住笑起來。
“太祖,您怎么不想想,或許是他們安家得罪了我呢?”
太祖冷哼一聲。
“就你這般樣子,誰還能得罪你?”
慕清瀾咳嗽一聲,正色道:“太祖,您有所不知,安嘉落的父親安丙懷,之前勾結(jié)外敵,還買通了我父親的部下,將西北邊疆九戈的第三軍五萬將士,齊齊坑殺在落日涯?!?
“什么?!”這下太祖是徹底驚了,猛地一拍青玉王座,“真是好大的膽子!安家的人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他立刻皺眉看向慕清瀾:“那為何還沒有處置安家?安嘉落竟是還能夠進(jìn)入凌霄殿?”
慕清瀾似笑非笑。
“菁英會之上,我當(dāng)眾指認(rèn)了安丙懷犯下的諸多罪行,不過他父親安致遠(yuǎn),卻是立刻宣布安家和安丙懷斷絕關(guān)系,聲稱安丙懷做的一切他們安家人都毫不知情,徹底將安丙懷趕出了安家。陛下雖然有心懲罰,但是或許考慮到安家畢竟是世家,一時之間不好完全連根拔起,所以也就暫時答應(yīng),徹查安家之后,無關(guān)的人可以免罪,不必連坐?!?
太祖沉吟半晌,最終嘆了口氣。
“如此…也好。世家勢大,想要解決安家,必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過,從這件事情之后,安家卻是再也沒有翻身之力了。
當(dāng)然,慕清瀾可不會忘記,安嘉落還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挑了挑眉,似是無意的說道:“其實(shí)從這件事情,大家也都看出了四殿下對安嘉落癡心一片…安家如此,他竟是還堅持要迎娶安嘉落為妻…”
若是蕭北棠在這里,說不定會氣個半死——他分明已經(jīng)不喜歡安嘉落了,沒有誰比他更想取消婚約!哪里癡心一片了?
果然,太祖聽到這話,頓時問道:“等等!什么四殿下?”他指著地上的安嘉落不可置信的問道:“就她這樣子,竟然還想嫁到皇室?”
慕清瀾無辜攤手。
“是啊,所以我說,四殿下和安嘉落真是情比金堅…”
“朕不準(zhǔn)!絕對不準(zhǔn)!她父親做出那種事情,如何還有資格嫁到皇室?!”
看著太祖已經(jīng)氣得吹胡子瞪眼,慕清瀾又淡淡笑道:“太祖,您就通融一下吧。您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了在一起,可真是經(jīng)歷了不少磨難呢。其實(shí)一開始呢,陛下定的是四殿下和我妹妹慕清瀾的婚約?!?
慕清瀾這話一出來,云翊本就清冷的臉上,更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他幾乎是立刻看向了慕清瀾,眼眸深深,仿佛要將她拆吃入腹!
而后,他唇角竟是浮現(xiàn)一抹冷笑。
呵。
原來不只有未婚妻,竟然還有堂堂正正的未婚夫!
云翊收回視線,閉了閉眼,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渾身上下都跟一個大大的冰塊一般。
砰。
旁邊的一個佛龕忽然碎裂。
慕清瀾忽然感到一陣冰冷的寒意襲來,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zhàn)。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云翊一眼。
這人又怎么了?
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可是有什么好生氣的?
云翊眉眼不動:“不小心。”
這話誰信?
不過太祖對云翊的態(tài)度,明顯比對慕清瀾好得多,雖然云翊就這么毀了他的一個佛龕,不過顯然他并不打算追究云翊的責(zé)任,只大手一揮。
“無礙無礙。”
隨即,他又看向慕清瀾,頗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妹妹?”
慕清瀾眨眨眼,索性先不理會云翊,繼續(xù)看向太祖笑道:
“是啊。他們的婚約是從小就有了的…”
咔嚓。
一道碎裂的聲音傳來,慕清瀾一驚,扭頭看去,卻是發(fā)現(xiàn)云翊腳下的地面,竟是裂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縫!
而他站在那里,一襲白衣,雙手負(fù)于身后,容色冰冷,仿佛那裂縫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太祖也看了過去,也有些茫然。
雖然一個佛龕,一塊地板碎裂并不會對這大殿有什么影響,更加不會破壞這護(hù)殿大陣,但是他看上去好像有些奇怪呢啊…
“這…”
云翊神色淡淡:“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