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瀾轉(zhuǎn)頭看向馮越軻,眉眼彎彎:
“這一次,還要多謝馮叔的幫忙,不然,我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麻煩呢?!?
馮越軻卻是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搖頭嘆氣。
“我倒是覺得,就算我不帶人來,你也能輕松將他收拾了啊…”
他此時才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個少年,實在是深不可測。
直到現(xiàn)在,他才將這一系列的事情串起來,明白一切其實都是在這少年的掌握之中。
慕清瀾搖頭笑道:“那可不一定。若不是您帶人來,將他的人解決了,我只怕還來不及對他動手,就已經(jīng)被亂劍斬殺了。之前我的身份,對您有所隱瞞,還望您不要見怪。”
馮越軻擺擺手。
“我知道你也有難處。雖然猜測你的身份不簡單,卻也是沒想到,你竟然…其實想想,倒也是情理之中。畢竟這樣的天才,整個圣元帝國,多年來,也只有你一個啊?!?
他知道慕凌寒還有個妹妹,但是已經(jīng)死在中元秘境,故而沒有提起。
“對我而,你始終都是救了琳兒的恩人,有恩報恩,這才是我做人的原則!至于什么帝都世家,什么子弟,關(guān)我何事???”
慕清瀾抱拳行禮,深深彎腰:
“馮叔如此待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回報。他日若是需要,盡管開口便是。我一定竭盡所能?!?
馮越軻有些驚訝:“你要走了?”
聞,慕清瀾轉(zhuǎn)身,看向帝都的方向。
夜色深深,帝都萬里之遙,自然是看不到。
但是在慕清瀾心中,卻從未有一天忘記過那個地方!
為了這一次,她已經(jīng)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自然是要回去的。”
她開口,聲音平靜。
“有很多人,見一見才好。有很多事,也必須回去才能了結(jié)?!?
馮越軻嘆了口氣。
“其實你讓我?guī)顺龀?,尾隨其后將他們包圍的時候,我便是猜到,你或許便是解決了事情之后,便會離開。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慕清瀾眉梢微揚,眼中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您也看到了,有些人,可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我呢!我當然得抓緊時間回去。都是朋友,等久了,可不太好?!?
馮越軻忍不住笑罵一聲。
“我看是你迫不及待等著回去將那些人都收拾了吧!方才我還想帝都何等地方,你的處境必定十分危險,但是現(xiàn)在看,危險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雖然小小年紀,卻已經(jīng)是三級星陣師,還有著這般心智。
馮越軻忽然開始為帝都那些,和曹林朗一般的人擔心起來。
死在這荒郊野外還好,若是在帝都,被碾壓至死,應(yīng)該會更加羞恥痛苦吧?
慕清瀾爽朗的笑起來。
“既然如此,就借您吉了!我這便走了,他日有緣再見!”
馮越軻卻是忽然道:
“凌寒。那個…琳兒她…讓我?guī)€東西給你。”
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忽然有些尷尬起來,但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還是硬著頭皮拿出了一個東西。
“這是她躺在病床上這兩個月,繡的荷包,或許原本是為了留給我做念想的,但是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大好,也就不必給我。她…她身體虛弱,知道你今天或許便要走,救命之恩不知如何感謝,便讓我將這荷包,轉(zhuǎn)交給你?!?
慕清瀾垂眸,正看到那個小小的荷包上面,繡著極為精致的圖案。
粉藍色的底,繡著幾片羽紅楓的葉子,甚至連那邊緣的柔軟絨毛,也都繡的栩栩如生。
分明是鮮艷至極的紅色,卻是用了極為微妙的顏色變化,層層疊加,看起來更是如一簇簇火焰燃燒。
這繡工,在慕清瀾見過的女子之中,也算是前幾了。
尤其,這還是她那么虛弱的時候繡出來的,分量自然更重。
但越是這樣,慕清瀾越是不能要。
她還記得,馮琳琳微紅的臉頰,和微微躲閃的眸子。
站在慕清瀾身后的江達原忍不住心中嘆氣,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每還是會感慨,自家三少未免也太會招蜂引蝶了些。
誤打誤撞救了個人,竟然還把人家少女的一番癡心也偷來了。
這可怎么辦?
趙青山忍住笑意,偷偷給了江達原一個眼神。
——咱們?nèi)龠€沒露出容顏,就這么招人喜歡,若頂著那張臉,不知要招惹多少懷春少女。
江達原無奈。
——放心,三少對這些已經(jīng)應(yīng)付自如了。
慕清瀾神色收斂,鄭重說道:
“馮叔,琳兒小姐的心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這東西太過貴重,是她原本繡給您的,我不能要?!?
馮越軻急了:“哎,沒事兒!我的她以后可以再繡嘛!這個、這個你先拿著?”
出門前,琳兒交代他一定要將這份謝意轉(zhuǎn)達,可是知女莫若父,那點小心思,他哪里不知道?
他原本心中,也是非常滿意的,原本想著幫忙解決那些人,便順帶再留人幾日,說不定就能好事成雙了。
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傳聞中的慕凌寒!
無論如何,他也知道,自己是攔不住他回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