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也好疼。
鼻腔進水的瞬間,顧眠全身被蝕骨寒意包裹,這就是病死最后的感覺?
恍惚間,有人在叫她:“顧眠,眠眠,快睜開眼......”
身體被劇烈地晃動。
顧眠艱難地撐開眼皮,入眼便是渾身西裝濕漉漉,滿臉焦急的裴錦川。
心口不斷被按壓著。
“噗~!”大口涼水吐出,嗆的顧眠坐起身:“咳咳,咳咳咳......”
怎么回事?她不是拉著裴錦川一起死在手術(shù)室了嗎?這是在哪?
看到她醒來,裴錦川松了一口氣。
搶過助理手里的大毛巾將她緊緊裹住,“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
他抱著她緊張地安撫著,聲音是那么的溫柔。
顧眠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在顫抖,似乎很怕她會醒不過來。
這樣的緊張,似乎在他們結(jié)婚后就從沒有過了。
所以現(xiàn)在這是?夢嗎?
正疑惑,裴悠自責(zé)的聲音響起:“眠眠姐對不起,我不知道那石凳松動了,都是我不好,把你害成這樣......”
聞聲望去,就看到裴悠一身白色毛呢大衣站在一米處,嘴里不停道歉。
看到她,再看向不遠處的人工湖,顧眠的呼吸直接就緊了。
氣息粗重的抬頭看向裴錦川。
裴錦川見她臉色蒼白,以為是嚇的,寵溺的揉了揉她濕透的發(fā)頂,“悠悠在給你道歉。”
明明是在安撫她,顧眠卻聽出了他對裴悠的維護。
記憶悉數(shù)涌進腦海,顧眠只覺世界‘嗡’的一片空白......
她這是回到了三年前?也就是裴錦川對她求婚的第二天?
怎么會這樣......?
站在不遠處的裴悠一直在說對不起,顧眠眼底暗了暗。
什么不是故意的,這樣虛偽的話也只有上一世的自己才會相信。
沒記錯的話,她今天會來醫(yī)院就不是偶然。
是裴悠上次硬送給她一塊價值百萬的腕表,今天說她急需要借用,求她幫忙送來醫(yī)院,地點就約在這湖邊。
當(dāng)時她就疑惑,裴悠那么多價值連城的首飾,這塊腕表對她來說能有什么急用?
但她還是放下手里的工作,急急趕來。
到的時候,裴悠就坐在湖邊的石凳上對她招手。
她沒任何防備的過去,隨意在一個石凳坐下,結(jié)果身子一晃,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栽進了湖里。
見她不說話,裴錦川又安撫地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悠悠不會游泳,所以她......”
“啪~!”一聲,顧眠打開了裴錦川的手,連他后面的話一起打散。
裴錦川呼吸一僵。
見顧眠滿臉冷漠,他語氣也變得嚴肅:“是石凳松動,和悠悠又沒關(guān)系,你這是干什么?”
顧眠冰冷抬眸看向裴悠,凌厲開口:“真的和你沒關(guān)系?”
“我......,眠眠姐你什么意思?”
她質(zhì)問的突然,裴悠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顧眠嘲諷的收回目光,好一句‘不是悠悠的錯?!?
上一世她也是這么想的。
但是在經(jīng)歷那么多之后,她現(xiàn)在可不認為這些都是巧合。
裴錦川聽出她語氣不對,目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