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解氣的吧,那些國破家忘的仇,那些欺辱凌虐的恨,那些匍匐在地的曾經(jīng),都在一刀刀中化為冷漠了吧?
蕭予安看著晏河清向他走來,自從晏河清離開后,蕭予安時常會夢到這一幕,在夢里,有時候他就是那名北國少年君王,有時候他只是作為旁觀者,無論哪種,他都是遍體生寒,怵目驚心。
可如今,真的到這一刻時,蕭予安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都不怕晏河清,他平靜地站在那,像曾經(jīng)每次看見晏河清向他走來那樣。
可是事已至此,終究不似曾經(jīng)。
蕭予安垂眸,從懷里摸出匕首,晏河清驀地停下腳步,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蕭予安。
蕭予安深吸一口氣,忽然揮起匕首往胳膊上狠狠劃了一刀。
既然如此,與其讓晏河清動手,不如他自己來。
猩紅刺眼的血和匕首的銀光一起刺進(jìn)晏河清的眼眸,疼得他的五臟六腑都在顫抖,晏河清眼眸驟縮,一步上前,蕭予安卻突然提高音量:“別,你別過來,你聽我說,求求你聽我說?!?
幾聲懇求讓晏河清不得不停下腳步,他死死地盯著蕭予安手里的匕首,喉結(jié)上下滾動,呼吸急促。
蕭予安穩(wěn)住心神,伸著受傷的胳膊,任甶血順著他的手臂滴落在皚皚白雪上,蕭予安緩過疼痛,慢慢張口:“晏河清,這一刀,求你放過趙公公,放過北國的其他人,有什么氣,有什么仇,可以十倍記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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