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你在......”蕭予安扶著欄桿想要站起,酒意卻越發(fā)上頭,口齒不清,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但他腦海
里有個聲音,小聲而清楚地說。
你在朝諫文武百官,你在揮劍一統(tǒng)天下,你在帳香臥榻淺眠,你我天各一方,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是了,蕭予安明白了,即使他現(xiàn)在是北國君王,也還是希望晏河清能君臨天下。
“你,你可能,要,要背我回......”一句話沒完,蕭予安身子往后一栽,背部抵上欄桿,搖搖晃晃,半邊身子
墜在空中。
晏河清眼眸一縮,疾步上前,伸手環(huán)住蕭予安,往自己方向一摟,蕭予安借力砸進晏河清懷里,兩人抱在一起踉蹌幾步,踢翻腳邊的酒壇,烈酒倒出,揮出一地醇香,煞是醉人。
晏河清被嚇得心如擂鼓,蕭予安卻悶笑兩聲,一副無拘無束的模樣,晏河清望著那雙因為醉酒猶如蒙霧的眸,聽見紅塵在他耳邊低語著動情二字。
長夜晚風拂袖,樓臺檐角紅紗一點燈,晏河清摟緊蕭予安的腰,突然俯身吻上他的唇,酒香綿綿,忘卻世間繁華。
蕭予安被吻得無法呼吸,費勁地睜眼,只覺得人影恍惚,腳下飄忽,似夢非夢,如墜入云端,他攥住晏河清的衣襟,幾下拉扯,晏河清懷里掉出一個小盒。
晏河清心下一驚,慌亂俯身撿起,回頭發(fā)覺蕭予安倚著欄桿,醉暈過去。
小盒墜地摔開,滾出一卷不過兩寸長的絹布,晏河清撿起,輕掃一眼,目光陡然生寒。
絹布上面,只有寥寥一句話:三月初三始,皇城西邊百里驛站,候七日,絹布為信物。
而今日,是二月初三。
晏河清動作極慢地將絹布折好,放入盒子,藏在懷里,然后背起蕭予安,一步一步,緩緩向?qū)媽m走去,無沉默,幾多折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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