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旭日從海平面升起,驅(qū)散黑夜,逐漸照耀大地,房間內(nèi)也逐漸明亮起來。
顧濛在熟睡中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搖搖晃晃地抬起腦袋,浴室有著淅淅瀝瀝的聲響,鐘沉憬已經(jīng)不在床上。
手機還在震動不停,是劇團的舞員打開的電話,她們已經(jīng)到達海城了,下午就可以演出彩排。
顧濛惺忪地趴在枕頭,頭緒漸漸清醒,回應(yīng)幾聲電話里的人,“我會早點來和大家匯合的?!?
回話間,鐘沉憬從浴室徑直走出,披著酒店的睡袍,短發(fā)尾沾著些許水濕,慵懶隨性。
顧濛將電話掛斷后,又懶洋洋地想往被褥里鉆,再睡回籠覺。
鐘沉憬便動身攬她,捏捏鼻尖:“該起床了,時候不早了?!?
顧濛輕輕打了個哈欠,瞳眸瀲滟,側(cè)首看了眼落地窗外的海景,旭陽高照。
嬌氣包這才磨磨蹭蹭地從床上起來,摟著鐘沉憬,輕輕說:“下午要彩排?!?
她話都這樣說了,鐘沉憬順著往下說:“嗯,我陪著。”
顧濛點點頭,露出滿意的笑顏,然后才松開鐘沉憬,去浴室洗漱。
早餐之后,鐘沉憬在酒店的套房里和公司高管開著視頻會議,心無旁騖。
顧濛沒有再去打擾他,自己在陽臺曬太陽晨練,和林雪兒接電話。
兩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愜意悠閑。
等到中午,鐘沉憬的會議結(jié)束,他們才驅(qū)車前往演出會場。
舞團的成員也各自休息好,準備著彩排,眾人見到顧濛身旁有鐘沉憬陪著,難免私底下會討論幾句。
因為顧濛的存在,鐘先生已經(jīng)是劇院里的??土耍恢皇菑哪睦锫爜淼男〉老?,京市歌舞劇院已轉(zhuǎn)到他名下了。
有人又說怕不會,這次慈善演出,孟院長不還代表劇院出席晚會嗎。
討論無果,舞團的大家還問向了顧濛。
顧濛顯然一愣,她也沒聽說這事,可能是孟宛若和鐘先生的關(guān)系非凡,才傳出的謠。
彩排結(jié)束后,回酒店的道路上,顧濛忍不住把這個說給鐘沉憬聽。
他略微沉默,陸秘書也神情有異。
顧濛這才意識到舞團大家說的可能是真的,孟宛若把劇院給了鐘先生。
鐘沉憬也沒有特意隱瞞,手續(xù)只是在辦理過程中,這次他們的演出結(jié)束后,京市歌舞劇院的確就劃在鐘氏之下了。
顧濛促狹眼眸,然后像松了氣似地靠著車座,有點挫敗。
鐘沉憬微合雙手,輕轉(zhuǎn)指間鉆戒,溫淡地解釋京市劇院只是背靠鐘氏而已,該是怎樣依舊還是怎樣。
顧濛單手支著下巴,思忖道:“孟女士怎么會把劇院給讓出去呢。”
車廂內(nèi)略微沉默,鐘沉憬?jīng)]有解答,前頭的陸秘書也不敢吱聲。
等回到酒店后,顧濛才從鐘沉憬的電腦里看到鐘氏和云華娛樂的合同協(xié)議,了解事情的始末經(jīng)過。
原來孟宛若當(dāng)初回國有一部分是為了拉投資,云華娛樂的虧損正是因為孟宛若的前夫私自挪用資金,運營不當(dāng)導(dǎo)致。
孟宛若離婚后一直都想挽救云華娛樂,自然而然就想到鐘氏集團,所以這次鐘沉憬開出條件給云華娛樂增資也是情理之中。
顧濛在電腦前將云華娛樂在嘴里來回念,這好像是雪兒在的娛樂公司,不禁感嘆這世界真小,怎么哪里都有鐘氏的影子。
鐘沉憬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作為國內(nèi)居首的集團,投資還是策略發(fā)展,在市場里自然占有不俗的份額。
顧濛說他是變相壟斷資本,鐘沉憬則戳了下她的額頭,平靜回復(fù):“投資者罷了。”
鐘沉憬將電腦收起,顧濛捂著自己的額頭,看著身形高挺的男人,喃喃道:“萬惡的資本家。”
...
演出當(dāng)天,臺上的舞劇醉打金枝,輕步曼舞,引人入勝,場景燈光重疊。
鐘沉憬坐在臺下觀賞全程,左側(cè)坐的正是孟宛若,見面時還調(diào)侃了下那天的事。
母子倆天生不對路,三兩語說話總帶刺,但在一件事上達成了和解。
那就是顧濛,孟宛若似乎對未來的孫子孫女很感興趣,單純的喜歡小孩。
鐘沉憬側(cè)眸瞥了眼孟宛若,容顏精致已抵不過歲月磨損,不復(fù)記憶里的母親那般年輕貌美。
他們聚少離多,情感并不深厚,但又能怎樣呢,自父親逝后,孟宛若成了他唯一有直系血親的親人。
鐘沉憬自幼不知一個完整的家庭該是怎樣的,父親古板,母親遠走。
似乎每個人都和他站得很遠,感情生疏,因此才有這樣過于冷淡的脾性。
鐘沉憬看向臺上演繹角色的顧濛,直到遇到真正想要的,才從理性寡淡的世界里生出情緒和欲望。
物極必反吧,因為沒有,所以才對家庭的執(zhí)念深重。
...
這場慈演,不少人奔著兩大劇院而來,也有奔著顧濛而來的,作為鐘氏集團繼承人的夫人,多的是人想一賞風(fēng)姿。
主辦方得知鐘先生因夫人也會到場,盛情邀請兩人出席演出之后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