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鐘先生的書房睡著的,奶白的沙發(fā),在身側(cè)是古香文雅的窗戶。
兩面墻壁的中式書柜,都是一些內(nèi)容過于高深的書籍,種類許多,金融類型占了大多數(shù)。
顧濛看不懂,只是單純地想要在這里小憩,或許是因為書房是他的地盤,所以要來占位置。
窗外細雨綿綿,院里的草葉潮濕,沾滿雨珠,隨風(fēng)搖蕩。
顧濛躺在沙發(fā)上,一襲雪青色的絲綢睡衣,寬松且親膚,勾勒著纖細曼妙的身段,白皙的小腿垂在沙發(fā)邊緣。
平常在家休息,總是一條衣裙披著一件睡衣,慵懶隨性慣了。
中規(guī)中矩的書房里,她顯得格外的幽雅嫵媚,像是故意來搗亂的貓咪。
睡了一小下午。
顧濛醒來時,陳設(shè)依舊是最初的模樣,辦公桌上放著戒指盒,旁的筆架里是藏藍色的鋼筆。
工整簡潔,書房內(nèi)的暖氣溫度剛剛好。
她抬首看了看窗外的細雨,手機屏幕亮起,界面還停留在他的留上。
顧濛又懶洋洋地趴下,聽著窗外的下雨聲,百無聊賴,心里像是缺點什么。
目光緩緩?fù)T谀侵徊厮{鋼筆上,極為冷性的鋼筆,修直簡約。
不知為何,顧濛心間微熱,連忙收斂目光,低著腦袋埋進軟枕里,轉(zhuǎn)動的指尖暴露著她的不安分。
默然片刻,她輕睨一眼讓人羞臊戒指盒,便起身去把那只鋼筆拿過來,手指輕緩地摩挲著筆身。
仿佛能見鐘先生用著鋼筆簽字,平整的工作文件,五指骨節(jié)分明,文雅禁欲。
思緒泛濫。
她倚回沙發(fā)里,嬌麗的面頰上不知不覺地有一抹淡紅,就連那修直的鋼筆都變得格外曖.昧。
瑩白的足趾微微蜷縮,輕蹭,藏著欲蓋彌彰的情緒。
‘但不能自己玩,等我回來。’
腦海里突然閃過他的話。
顧濛眼睫輕顫,身子不免一頓,她絲綢衣裙底,小手攥著被弄得略微濕濡的鋼筆。
書房里分外靜謐,唯獨她這般躁.動。
才不是發(fā).情的貓呢,就他鬼話多。
想此,顧濛支起身子,柔順的發(fā)縷垂落胸前,把掉下肩頭的睡衣拉攏回來。
與此同時,窗外綿綿細雨中,那輛熟悉的豪車緩緩而歸,開進別墅大門。
顧濛透過窗戶望見,心頭微微緊張。
他回家了。
連忙走出書房,藏在走廊轉(zhuǎn)角,只見那沉肅儒雅的男人進門而來。
外面下雨,他的衣裝卻沒被雨水打濕,沉著端方,斯文不茍。
不像她,如此凌亂。
顧濛莫名有點心虛,趁他還沒上樓來,回到書房的沙發(fā)上,蓋好薄毯裝睡。
漸漸的,書房外響起動靜。
鐘沉憬的步伐聲沉著,一步一步像是踩進她心里,弄臟了他的鋼筆,要不她還是躲起來吧。
這念頭剛浮起,平緩的推門聲響起。
...
書香文雅的書房門前,鐘沉憬的步伐停頓,英挺的眉目瞧見沙發(fā)上淺睡的少女,看似溫婉安然。
他神色沉淡,緩緩走入房間,消息不回,電話不接,找了一圈,倒是沒想到她在書房。
辦公桌上放著小巧的戒指盒,鐘沉憬將其拿起,鉆戒已干凈地放在里面。
氣氛默然,不動聲色得讓人緊張。
顧濛想瞇眼偷看,又怕被他發(fā)現(xiàn),間隔幾秒后,只聽男人的步伐漸漸逼近,隨后在她身旁坐下。
鐘沉憬將戒指盒放置在茶幾上,才側(cè)眼看向顧濛,薄毯半掩著身軀,精致的鎖骨上幾縷亂發(fā)。
她秀眉緊鎖,眼睫顫動。
睡得太過認真。
鐘沉憬微作打量,唇角浮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伸手梳理她鎖骨處的卷發(fā)。
顧濛輕輕抿唇,薄毯里的纖手還緊攥著那藏藍鋼筆,不知為何,心羞得厲害。
靠得有點近了,她能隱隱聞到他身上的沉冷木香,熟悉的味道。
忽然,他的手掌伸進柔軟的薄毯里,諳練地握上她的腿。
顧濛登時心間慌張,連忙按住男人的手,睜開眼睛就迎上了他的墨漆眼眸。
鐘沉憬眉鋒微挑看著她,四目相對,氣氛凝固,他眼里掠過半抹揶揄。
裝睡露餡了。
“額......”
顧濛更了更喉,緊捏著薄毯里他的手,生怕他再往里摸到什么。
一不做二不休,顧濛就起身撲向鐘沉憬,一下子把他撲倒在沙發(fā)靠背上。
鐘沉憬短暫的沒反應(yīng)過來,滿懷都是顧濛溫香軟玉的身子,見她惱羞,他禁不住低笑幾聲。
也沒拆穿她。
“醒了?”
顧濛眼睫微垂,面容有點泛紅,蹭蹭鐘沉憬的肩膀,佯裝鎮(zhèn)定:“嗯嗯?!?
鐘沉憬斂起低笑,手掌覆在她的腰后,隔著單薄的布料,能感受到可愛的腰窩。
她氣息潮熱,藏著若有若無的紊亂,不像剛睡醒的惺忪。
“沒把戒指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