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副畫有了自己的靈魂,就已經(jīng)足以證明水平了,而且就以理查德的眼光來看這幅畫確實稱得上精品了。Ω筆趣Ω閣ww『w.Ωbiquwu.cc
他今天早上還在考慮任禾是不是只會畫素描啊,不然怎么連著兩天畫的都是素描???
結(jié)果現(xiàn)在事實證明,任禾不僅在素描上技藝精湛,而且在油畫方面也是高的水準。
許多普通人印象里那些名貴的畫基本都是像畢加索、梵高那樣的抽象畫,不是的,在油畫市場里面,寫實油畫始終都占有4o%以上的市場。
就拿前世里的陳逸飛先生的《山地風》來說,這就是一副寫實油畫,卻也早早的就拍出了71oo萬人民幣的天價。
任禾也沒指望自己的畫能掙多少錢,他沉下心來畫畫完全是自己心里有太多的記憶需要傾瀉了,這就好像是傷心的人想唱歌一樣。
他不傷心,只是他心里有著太多的事情了。他需要用一幅幅畫把那些事情給梳理出來,這重活一世有太多的事情他憋在心里,只有楊夕一個人知道,甚至連楊夕也不知道他的所有感情。
一天一副油畫,就像是任禾重新走了一遍今生的夢想之路一樣。
第一幅,他從教學樓上一躍而過,那時候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還碰到一個專門坑宿主的天罰系統(tǒng),自己被逼無奈之下開始走上這極限運動的道路,可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自己愛上了現(xiàn)在的一切。
第二幅,他徒手爬上了開來大酒店的大樓……
第三幅,他在路燈下遞給楊夕情書,那時候是楊夕主動對他說:我喜歡你。
老理查德一天天的看著任禾開始瘋狂的畫著油畫,任禾也不雕琢它們,幾乎都是一次成稿的。
這些油畫的水準都很高,但卻都沒能給予老理查德第一幅山村小學那樣的震撼,因為他沒有認同感所以沒有心靈上的共鳴。
所以他也有些搞不懂任禾了,這怎么……像是在畫漫畫?!而老理查德甚至看不懂這些畫里的內(nèi)容。
就好像任禾也并沒有往這些畫上傾注太多的感情,只是一些靈魂的碎片隨意的黏貼在畫板上一樣,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但他卻不知道這些油畫對于任禾的意義。
時間慢慢流逝,楊夕開始現(xiàn)任禾越來越沉靜了:任禾以前像是一本書,現(xiàn)在這本書的里的文字好像正在慢慢消失,但楊夕卻并不會覺得開始失去內(nèi)涵了,而是覺得任禾的內(nèi)涵正在開始慢慢內(nèi)斂起來,那團心里的火焰正在收攏變成內(nèi)核,誰也不知道那內(nèi)核會重新爆出多大的能量。
這不是說任禾的性格開始改變了,而是說任禾這個人的氣質(zhì)正在生著某些不為人知的升華。
該跟楊夕開玩笑還是開玩笑,在音樂學院的時候,學生們?nèi)绻腥水斨魏痰拿嬗懻擈T士并且夸贊騎士的話,任禾依舊會非常不要臉的湊過去:“對,你們說的都對,騎士確實很牛逼!”
看的楊夕直想笑。
但任禾確實不同了,之前他在玩極限運動的時候,那種希望與夢想的火焰好像能夠把其他人燃燒融化,但現(xiàn)在的他,那把火好像消失了一般。
他絕口不提極限運動了。
事實上安肆說的是對的,運動員在經(jīng)歷過一次巔峰競技之后都要調(diào)整心態(tài)的,而極限運動更是如此。
兩次登頂珠峰,兩次降滑雪下山,消耗了任禾太多的勇氣,以至于他開始在回來之后的某一刻想象自己如果平安的生活會不會更好一點?
但任禾內(nèi)心里有個聲音大聲的否定著。
“活著”的概念不是等著慢慢死去,而是要不斷地奔跑,跑到很遠的地方去看盡可能廣大的世界,跑到筋疲力盡才不會后悔。
死不可怕,只是一場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