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上面的圖形畫得密密麻麻,在某些區(qū)域還加了特殊的標注。
若水忽然就來了興趣,借著略微昏暗的燭光仔細看了起來。
"這是南越邊境的地圖。"她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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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樂正毅先前就注意到了若水的舉動,見她對桌上的地圖看得認真,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卻也不在意。
這種行軍打仗的地形圖,鮮少有人能看得懂,更別提一個女人了。
他素來瞧不起女人,尤其是像她這個年紀的姑娘家,平日里喜歡的不外是一些胭脂水粉,針線刺繡,怎么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可是沒想到,若水居然一口就說出了這張地形圖的竅要所在。
這就不由得樂正毅不大大一驚。
旋即他又想起,在送她從雁翎山趕回帝都的路上,兩人途經(jīng)風雨,避雨古廟,她就曾和自己談及兵法兵書,雖然她的見解和自己不同,但每有所,都讓自己有茅塞頓開之感。
尤其是她對戰(zhàn)陣之法尤其精通,屢屢別出蹊徑,給了他無數(shù)的奇思妙想。
事后他常?;叵肽且煌砗退g說的過話,一字一句,深刻腦海。
他更是常常嘆息,可惜她不是男子。
如果她生為男兒,他定當和她結(jié)為摯友,時常向她請教兵法戰(zhàn)略,定會大有所獲。
可惜,可惜!
偏偏她是女兒之身!
更可惜的是,她還是當今太子妃。
皎皎如天邊明月,讓他高不可攀。
"太子妃,你一個閨閣女子,怎會看得懂軍中地圖"樂正毅壓下心中的異樣感覺,抬眸看向若水。
若水微笑不答。
她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在穿越之前,乃是軍醫(yī),看這種軍方地形圖有如家常便飯一般。
"東黎南越兩國現(xiàn)己休戰(zhàn),但顯然,在樂大將軍的心中,這南越國一直是擾我東黎邊境的心腹之患,縱是在和平時期,樂大將軍依然不曾對之少了防范,這等為國為民之心,讓人欽佩。"
樂正毅卻神色一凜,伸出大掌,按在地形圖上。
"太子妃,末將有個不情之請,此乃軍中機密,懇請?zhí)渝鹨孤冻鋈ァ?
他一未畢,若水已經(jīng)點頭道:"樂大將軍放心,我豈是多嘴多舌之人,這事關(guān)東黎的國運安危,我會守口如瓶。"
她的目光依然落在地圖上,這么一會兒功夫,她已經(jīng)看出了問題所在。
她伸手右手,撥開樂正毅的手掌,指住地圖上一個綠色的圈點。
"這里對方并未有重兵布署,樂大將軍何不以這里為突破口,率大軍長驅(qū)而入,直搗南越境內(nèi)"
樂正毅仔細端詳一會,皺眉,指著綠圈周圍的一些黑點。
"這些都是敵軍的重點防御位置,太子妃所指的位置雖然容易突破,但那里卻是一處峭壁高崖,如果我軍從此處進攻,敵軍居高臨下,占據(jù)極為有利的地勢,雙方一旦交戰(zhàn),我軍損傷定然慘重,此舉不妥。"
聞,若水對著地圖凝思了一會,忽地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
"既然是峭壁,那對方只會在山崖下方把守,崖上定然無人。如果樂大將軍派人繞到山崖的背后,攀爬峭壁,上了高崖,從敵人的背后進行偷襲,前方再派人擾亂敵方陣腳,前后夾擊,定然可成!"
樂正毅微愣,爬上峭壁進行偷襲
他還真的未曾想過此計。
聽若水這么一說,似乎大有可行之處!
只是爬上那陡峭的山壁,輕功定需極佳,這樣的人選……該去哪里找
他不由沉吟起來。
他軍隊中的人,個個驍勇善戰(zhàn),戰(zhàn)場上真刀真槍的拼斗,以一敵十自是不在話下,可那都是些蠻力功夫,沖鋒陷陣自然是厲害,但若是攀爬峭壁,卻是萬萬做不到了。
"樂大將軍馬上就要鋃鐺入獄,何不趁此閑瑕機會,暗中訓練一些將士去攀爬峭壁,大將軍輕身功夫了得,只需要找一些武功根底好的,傳授給他們一些關(guān)于爬崖的輕功秘訣,訓練一段時間,定有所成。等大將軍洗清冤屈,意氣風發(fā),待到來年春暖花開,新兵亦訓練有成。此時南越定會蠢蠢欲動,豈不正是大將軍你建功立業(yè),保家衛(wèi)國的大好時機"
若水揚起兩條秀眉,不慌不忙的說出一番話來。
樂正毅抬眼看著若水,再也掩不住心中詫異。
這樣的話,壓根就不像是一名女子能夠說出來的,只有驍勇善戰(zhàn)、縱橫沙場多年的大將,才能如此豪邁的氣概和深遠的眼光。
過了良久,他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由衷地贊嘆道:"太子妃果然是女中俊杰,末將佩服。"
若水笑而不語。
她想起兀立汗的虎視眈眈,兇狠狡詐,自己幫他打開了千年墓室之門,讓他獲得了無可估價的寒鐵異寶,他卻起下歹心,想暗殺自己和小七。
對付這等兇殘狠辣的敵人,她絕不會手軟,更不會客氣。
樂正毅聽了自己的計謀,依計而行,定然會給這兀立汗一記迎頭痛擊,一舉斬斷他伸向東黎國的狼爪!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