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繼續(xù)上路,欽容想不到鶯鶯這般神通廣大竟然早已出皇城,所以北域的其余城池看守并不嚴(yán)密,瑞吉趕著馬車幾日不停歇,直至行到西北的納桑城才停下來讓鶯鶯休息。
出了納桑城,再過不遠(yuǎn)就是南音的土地了。
鶯鶯從馬車上下來,坐在茶館內(nèi)喝了幾口熱茶。近來因西北戰(zhàn)事,南音雖未明撕毀和平盟約,但鬧到眼下局面兩方朝堂都心知肚明,只不過沒有通知百姓。
來到納桑城就已經(jīng)到了燕寧的勢力范圍,所以瑞吉一改前幾日的緊繃,等鶯鶯吃了頓熱乎的安穩(wěn)飯兩人才繼續(xù)上路。
“怎么換了馬車?”看著面前豪華氣派的玉骨香車,鶯鶯遲疑了瞬沒敢上車。
前世鶯鶯吃喝玩樂樣樣都追求最好,就連出行的馬車都要求定做全皇城無二,仿照的就是南音出了名的玉骨香車。
以玉骨為架,以最珍貴的金絲白錦為皮,玉骨香車上的每一處都是寶貝,就連鑲嵌在帳簾上的珍珠都價值連城。
鶯鶯站在馬車前坐看右看,細(xì)看著馬車側(cè)方雕刻的繁花圖騰,若她沒有看錯的話,這確確實(shí)實(shí)是世上獨(dú)一的玉骨香車,南音某位先皇后的車輦,之后為歷代南音皇后所用。
瑞吉很滿意鶯鶯的反應(yīng),早前他就聽自家主子說北域皇后喜歡這輛玉骨香車,沒想到是真的。
“殿下真心待夫人,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要用最好的馬車來接您回去?!?
鶯鶯聽到這話依舊沒有上車,她干巴巴道:“之前那輛馬車其實(shí)也挺好?!?
可以看得出燕寧的細(xì)心,先前那輛馬車雖然外表破舊,但內(nèi)里應(yīng)有盡有十分的舒適,鶯鶯重活一世早已不再在乎這些表面上的東西。
看到這馬車,她不由又想起了欽容。前世她對于美好的東西總是過分喜愛,還曾糾纏著欽容讓他幫自己弄來這輛玉骨香車。得知這輛馬車弄不來后,她是怎么對欽容說的?
她說:“那我不當(dāng)你的皇后了,既然那車只有南音的皇后能坐,那我就做南音的皇后算了?!?
……前世她都是說了些什么虎狼之詞啊。
最終鶯鶯被迫還是入了這輛玉骨香車,寬敞的車內(nèi)被人精心打理過,榻邊小桌燃著淺淺熏香,地面還鋪有毛絨絨的名貴地毯,如同一間精致的小房子。
“我不要它了,我只要你?!?
前世未實(shí)現(xiàn)的夢這一世完成,鶯鶯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真的能得到這輛馬車。窩到柔軟的榻上,鶯鶯撫摸著車壁愈發(fā)思念欽容。
馬車沒有靈魂只是死物,得不到它也就得不到吧,鶯鶯頂多念叨幾天,可欽容不一樣,沒了他鶯鶯寢食難安,他是鶯鶯這一世唯一的追求。
僅半日,玉骨香車重現(xiàn)南音的消息就傳開了。之后的幾日馬車途徑之處百姓跪拜,等到了南音皇城引起來軒然大波。
“我的天是我眼睛出問題了嗎?這不是玉骨香車嗎?”
“皇后亡故多年,聽說這馬車被賜給了燕寧太子,您們說這車?yán)锏倪@位是……”
“本小姐也想知道,這香車?yán)镒氖呛畏缴袷ァ!?
既然要接鶯鶯來南音,燕寧光明正大的就沒打算藏著掖著,借著那枚玉佩他給鶯鶯安排好了新的身份,位高權(quán)重李丞相家的小孫女,因自幼體弱多病被抱去北域照看,今年才病情好轉(zhuǎn)回歸。
你看燕寧對你多好,知道你尊貴慣了,就連你來南音的身份都給你找了個厲害的,這身份完全可以當(dāng)太子妃了。
鶯鶯在北域的真實(shí)身份都沒燕寧給她找的這個響亮,她聽著外面的嘈雜聲沒敢掀窗往外看,聽到幾人說車內(nèi)坐著的是未來皇后。
很明顯了,燕寧給她安排了顯赫身份,又特意讓她坐玉骨香車,打的就是讓她當(dāng)自己太子妃的目的。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鶯鶯有些頭疼,沒想到燕寧剛說了喜歡她就要娶她。
若燕寧同沉雪是一個人也就罷了,若燕寧和沉雪是兩個人,鶯鶯覺得自己好像是玩弄良家公子的壞女人,不過好在接近燕寧的任務(wù)是為了幫他而不是害他。
“夫人,咱們到了?!?
馬車忽然停下,鶯鶯微掀門簾往外看了眼,匆匆間只看到府邸牌匾上寫著‘李府’。
深吸一口氣,鶯鶯將自己的小包袱抱在懷中推開馬車的門,正要踩著車梯下去,眼前忽然橫出一只手,燕寧穿著一身絳紫四龍袍站在馬車一側(cè),他笑望著鶯鶯:“孤扶你下來?!?
鶯鶯這才發(fā)現(xiàn)李府門外站了不少人,為首的白胡子老頭兒大概就是燕寧口中的李丞相。
眾目睽睽之下,鶯鶯不好拂了燕寧的面子,于是默許他將自己扶下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站在地面。
戲要做全,李府為了迎接自己歸來的寶貝嫡孫女,大擺宴席還特意‘邀請’了太子過來。燕寧在當(dāng)上南音太子前還有個質(zhì)子身份,于是順理成章說二人早在北域認(rèn)識,避免了親昵間引人誤會。
不過想親近的只有燕寧一個,鶯鶯雖然表面上沒什么反應(yīng),但內(nèi)心排斥燕寧排斥的厲害,一下馬車就將自己的手從燕寧掌心抽出,拉開了二人距離。
燕寧只當(dāng)鶯鶯是被欽容‘折磨’怕了沒多在意,可以看出鶯鶯比先前瘦了不好,他略微心疼的同時心情又特別的好,若不是時機(jī)不會,這會兒他很想把人抱在懷里說句風(fēng)涼話:“你看,我就說讓你乖乖聽我的話吧?!?
若是鶯鶯早點(diǎn)跟著燕寧回來,也不用在欽容的金殿中受那份罪。
一群人說笑著往府內(nèi)走,李丞相大概知道情況,特意支開了眾人留給了鶯鶯和燕寧說話的機(jī)會。
瑞吉安置好馬車回來,見他們二人還沒進(jìn)府,就湊到眼前一一喊了人。
燕寧本是笑著的,聽到瑞吉喊鶯鶯的稱呼腳步一停,淡了情緒問:“你喊她什么?”
“夫人,顧、顧夫人?”瑞吉答完才反應(yīng)過來,眼看著自家主子情緒漸差,他一時都不敢說是鶯鶯要求他這么喊的。
“鶯鶯是李丞相的外孫女,婚約都未有,如何擔(dān)得夫人一說?”
既然鶯鶯來了南音,燕寧是鐵了心將她在北域的痕跡抹去。好似鶯鶯當(dāng)真是南音李丞相家的外孫女,他不容拒絕的下著命令:“以后喚姑娘?!?
到底都只是演戲,鶯鶯心里只有欽容一人,是真怕燕寧姑娘姑娘聽?wèi)T了強(qiáng)娶了自己,她之所以讓瑞吉喚她夫人有一層原因就是為了時刻提醒著燕寧,鶯鶯沒忍住插了句話:“……說的就我好像不是北域的皇后了似的?!?
不管真假演戲與否,北域那邊都還在找著她,為了不讓燕寧起疑心,欽容的人過不了多久就會滲透南音,大面積搜尋鶯鶯的‘下落’。
真當(dāng)欽容是吃素的、任由別人把她半路娶走嗎?
燕寧眼也不?;氐溃骸昂芸炀筒皇橇??!?
他要讓鶯鶯只做他南音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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