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皺眉:“孔丞相那邊怎么說?”
“孔大人如今也在幫著找人,殿下先前已經(jīng)囑咐過了,孔大人不會在皇后娘娘面前露餡?!?
鶯鶯心里不踏實,到了現(xiàn)在,她也不知景兆時會做出些什么。保證不了周子善的安全她也跟著著急,只能一遍遍催促著:“盡快找,一定要快些找到人。”
若周子善真有什么意外,她難辭其咎,無顏面對姑母。
此時,安平王府中。
下人拖著兩名哀嚎的宮人往門外走,沿路留下一灘血跡。景兆時背身而立,他五指收攏緊抓著一枚小匕首,血跡順著指縫滴滴答答的往外落。
“所以……”
他輕輕開口:“殺害我母妃之人并不是顧皇后,而是已經(jīng)賜死的玉妃?”
可笑的是,當(dāng)年寶霞貴妃被稱為因病亡故,而玉妃也并不是因毒.殺貴妃的罪名被賜死。能偷天換日、隱瞞這一切的唯有武成帝一人,只是兆時想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做。
“不對?!闭讜r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兒。
他又將玉妃的死因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想到欽容是在玉妃死后才轉(zhuǎn)到顧曼如名下。
說來兆時之所以知道寶霞貴妃是冤死,還是被欽容暗地里‘提醒’的,之后他所查到的真相也由欽容推波助瀾,于是兆時就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顧曼如身上,卻忘了問一句欽容,這些內(nèi)幕他又是從何得知?
景兆時眸子里結(jié)了冰,心口某處疼痛的劇烈,他咀嚼出一個名字:“欽、容?!?
欽容從何得知這些內(nèi)幕呢?
——恐怕他才是背后操縱這一切的兇手,是他指使玉妃毒.殺了寶霞貴妃!
真相讓兆時無法接受,他呼吸急促捂住了心口,蹌踉著扶住窗臺。
“父皇你不是說,你這一生最愛的唯有母妃嗎?”愛到最后,他竟眼睜睜看著寶霞貴妃冤死。
武成帝是否知道這一切的真相,他之所以隱瞞寶霞貴妃真相的死因,是不是為了保住欽容?
一連串的問題塞入兆時的腦海,他恨不得立刻沖入潛龍殿問清楚一切。
回想起鶯鶯先前的一字一句,景兆時憋悶窒息,他甚至都不知鶯鶯是否也知道了這一切的真正真相。如今真相大白,翼飛上前小心詢問:“那周子善該如何處置?”
他們原本是想用周子善威脅顧曼如的。等造反成功,他們還會借口周子善是顧曼如與孔維的私生子,借機廢了她的后位再一舉拿下孔家。
可如今顧曼如是無辜的啊。
景兆時閉了閉眸,如今不是他心慈手軟的時候,顧曼如這步棋關(guān)系到孔維,他還不能放。
“先關(guān)著吧。”景兆時啞聲。
一只信鴿撲騰著翅膀落到窗臺,翼飛見狀上前取下信鴿腿上的信件,查看過后臉色大變,他遲疑喊了聲‘主子’,將紙條遞到景兆時面前道:“潛龍殿的探子來報,說太子將在今晚逼陛下立遺旨……要毒、毒殺陛下。”
兆時身形僵住,一把奪過翼飛手中的字條。
“又是毒.殺……”景兆時此時對欽容的恨意到。
將紙條揉碎成碎渣,他一聲聲喃著:“父皇不能死?!?
他還沒問清楚所有的真相,也不允許自己的父皇死在欽容手中。穩(wěn)定心神,兆時下著命令:“計劃提前,咱們今晚就殺入潛龍殿。”
鶯鶯不是說他處處不如欽容嗎?
如今兆時手握武成帝給他的虎符,再加上南音國的暗中助力,他倒要讓她看看今晚誰才是這景皇宮的主宰。
同一時間,曉黛抱著一只木盒入了東宮,她興沖沖跑去鶯鶯的寢宮道:“娘娘快來看,清光寺的靜山師傅托人給您帶了東西?!?
“靜山師傅?”鶯鶯一想就知里面裝的是什么。
這段時間鶯鶯沒時間出宮,大概是靜山師傅擔(dān)心她情人喃的解毒丸用光,特意托人送進(jìn)來的。將盒子拿回里屋,鶯鶯在放到抽屜前打開看了眼,一打開才發(fā)現(xiàn)盒子里有一封信,信上寫道:多日研究,情人喃解藥已出。
應(yīng)該是有什么藥材靜山師傅尋不到,所以他沒能制出解藥,只是給她寫了藥方。
鶯鶯將上面的藥材一一看過,在看到最后一行時忽然愣住,只見上面寫著:解毒者心頭血一滴。
需要欽容的心頭血?
鶯鶯前世也同欽容中了這毒,她怎么不記得欽容取過她的心頭血?是她記憶有誤,還是靜山師傅的藥方有什么問題?
不等細(xì)想,門外曉黛恭敬喚了聲:“太子殿下?!?
不好!
這藥方此時還不能讓欽容看到,鶯鶯下意識將信件藏了起來。匆忙闔上抽屜,她才剛撲到床榻上,欽容就掀簾邁入里屋。
“鶯鶯怎么了?”見鶯鶯躺在榻上面朝下,欽容徑直走到榻邊坐下。
以為鶯鶯是病了,他將人撈起來摟入懷中,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鶯鶯這會兒有些心虛,她把臉往欽容項窩一埋,找了個借口道:“沒怎么,就是有些困?!?
欽容按捏著她的后頸,姿勢的原因使鶯鶯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感覺的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正要抬頭,欽容就輕輕吻上她的側(cè)臉,他低首在她耳畔溫聲:“困了就早些睡罷。”
“今晚這宮里不會太平,鶯鶯萬不可踏出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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