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姐姐這里有需要幫忙的嗎？”

同鶯鶯寒暄完，張凌雪將目光轉(zhuǎn)移到裘安安身上，她柔聲道：“姐姐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告訴我，鶯鶯妹妹落了水情緒可能不太穩(wěn)定，不行的話我來替你照顧她?！?

她是知道裘安安討厭顧鶯鶯的。

裘安安緊繃的身體放松，她雖驚訝鶯鶯救人的舉動，但因為二人的矛盾對著鶯鶯還是有些膈應(yīng)。

“不用了。”

感激看了眼張凌雪，裘安安正要再說什么，一旁的鶯鶯忽然插嘴：“人家裘安安就是好心過來給我送個衣服，怎么從你嘴里說出來好似她是我丫鬟。”

鶯鶯以前就不喜張凌雪說話的口吻，幾句話頂出來，“瞧你這勉強的口吻，還不行的話你來照顧我，你說我落了水心情不好，是不是還覺得裘安安又蠢又閑來我這找氣的？”

張凌雪的話細(xì)品之下很有問題，看似放低的姿態(tài)其實高高在上話里話外都是貶低。

裘安安臉色一變，忽然也覺得自己莫名就被張凌雪壓了一頭，張凌雪笑臉一僵沒理會鶯鶯，拉起裘安安的手親近道：“好些日子沒見裘小公子了，他近日身體如何？”

“我前幾日得了株人參，回去就給你送去?！?

鶯鶯歪了歪頭，又趕在裘安安之前開口：“她在提醒你我欺負(fù)了你弟弟，你應(yīng)該仇視我和她一同對付我?！?

張凌雪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眼看著裘安安將自己的手扯了回去，她待不下去了匆匆要走。臨走前，張凌雪還淚眼蒙蒙說了句：“我知道鶯鶯妹妹一直不喜歡我，以后我不會再自作多情湊過來了?！?

張凌雪真的很精明，說完這句話就開門跑了出去，不知道的還當(dāng)她在這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有鶯鶯覺得張凌雪是怕自己跑慢了被她抓住打一頓。

等張凌雪走后，房中安靜了好一會兒，裘安安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站在原地沒說話，好在曉黛回來的及時，她面無表情抬步就要出去，卻在推門時聽到鶯鶯對她說了一句‘謝謝’。

裘安安根本就沒指望鶯鶯會感激她，扭頭看了鶯鶯一眼，見她眨了眨眼睛正托著臉頰對她笑，裘安安皺著眉別扭道：“你少招惹我們裘家就算是謝了！”

鶯鶯無辜道：“我已經(jīng)好久沒去招惹你弟弟了?！?

還真是，畫舫上推牌九時也沒多看裘郁一眼。

裘安安差點就點頭了，反應(yīng)過來后惡狠狠又瞪了鶯鶯一眼，她故作兇狠道：“繼續(xù)保持，以后也不準(zhǔn)招惹！”

在裘安安甩門的聲音中，鶯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她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等屋內(nèi)只剩她一人時，她低聲問系統(tǒng)：“你是不是知道，哥哥和裘安安會在這九華行宮發(fā)生什么事？”

不然那日它也不會反問她，‘會發(fā)生什么事你不知道嗎’。

系統(tǒng)似是在遲疑，隔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回：是。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系統(tǒng)這次回的很快：精魄的能力十分強大，我怕提前告訴你會讓你沖動行事。

“怎么算是沖動行事？”鶯鶯冷哼了聲：“就算你不說，我現(xiàn)在也知道了?！?

前世鶯鶯在溪山里磕了頭，對那段記憶模模糊糊記得不全。再加上從溪山回來后她就一心想著征服欽容，沒心沒肺也沒過多回憶這段往事，是今日在畫舫上看到溪山全景才打開了記憶。

鶯鶯在溪山受傷不是意外，她是遇到刺殺慌忙中逃跑時磕到了頭。當(dāng)時幸好顧凌霄趕來的及時，但因為那日下著大雨顧凌霄趕來的又急，護著鶯鶯離開時他被刺客傷了腿，二人滾落在地一路磕磕碰碰，鶯鶯疼的發(fā)懵，那是她最后的記憶。

那么多的刺客，受了傷的顧凌霄是怎樣帶著昏迷的她逃離溪山的？

鶯鶯一直都沒想過這個問題，直到今日她見到了順荷公主，忽然想起前世她去刺殺顧凌霄時，對他尖聲吼出的那句話。

她說：早知會落得今日結(jié)局，你說安安會不會后悔用命救了你們兩兄妹！

當(dāng)時順荷的劍就架在顧凌霄的脖子上，所有人都不敢上前。鶯鶯剛好入顧府，見到眼前這一幕想也不想拔劍刺向順荷，她偷襲成功，順荷也被她一劍穿心。

生怕再有什么變故，鶯鶯抽劍抽的毫不留情，順荷的血濺到她的臉上，也濺到顧凌霄的身上。

好似早就料到自己會是這種結(jié)局，又或者說順荷根本就沒了活下去的希望，她只是在死前盯著鶯鶯吃吃的笑，混著血吐出最后的話——

“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讓你死在溪山?！?

鶯鶯死不了，早在她入這具身體前系統(tǒng)就說過，她一定會活到原主壽終那一天。所以鶯鶯那時沒在意順荷的話，而顧凌霄卻像是聽到了什么最惡毒的詛.咒，顫著身體險些控制不住自己。

聯(lián)想起前世發(fā)生的種種，重生后鶯鶯結(jié)合如今認(rèn)識的裘安安，她不由有了推測：“前世是裘安安救了我和哥哥吧?！?

鶯鶯雖不知她昏迷后都發(fā)生了什么，但想來裘安安在里面遭了罪。

“你所謂的讓我救裘安安和哥哥，是不是說這一世會發(fā)生與上一世一樣的事情？”

忽然就變聰明的顧鶯鶯讓系統(tǒng)招架不住，鶯鶯也沒在意系統(tǒng)的刻意沉默。

她只是想不出系統(tǒng)為什么一邊讓她救人，一邊還不告訴她會發(fā)生的事，她自己敲定了主意：“前世的源頭在我，這一世只要我不踏足溪山，那么哥哥和裘安安就是安全的了?！?

就是怕你會有這種想法，所以我才沒告訴你這些。

想來時機也差不多了，系統(tǒng)打定了主意，加載出001號傳輸?shù)挠洃泦枺核拗飨氩幌胫?，前世在溪山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什么？”鶯鶯茫然，身體放松顯然還沒意識到危險。

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應(yīng)該讓你知道你前世都做了什么孽，這樣你才能拼盡全力去救你哥哥和裘安安。

預(yù)感這事和顧凌霄娶裘安安脫不了干系，鶯鶯也沒猶豫，盤腿坐好做出認(rèn)真傾聽的模樣：“那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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