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發(fā)現(xiàn),似乎她每次情人喃發(fā)作都會憶起前世,而前世里處處充斥欽容的存在。
盡管重生后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喚欽容為三哥哥,而每當(dāng)她在幻覺中看到身穿龍袍的欽容時(shí),都忍不住喚他太子哥哥。
過了冷意忽然又開始悶熱,昏睡中鶯鶯感覺有一塊滾燙巨石壓在她身上,她掙不開又難受的厲害。焦灼尋找解救法子時(shí),忽然有什么涼冰冰的東西觸碰到她,鶯鶯看不清救她的人是誰,但她認(rèn)得這熟悉的雅香。
……是欽容來救她了。
鶯鶯恍惚回到了前世的某一天,她生了病也是這般難受。就是有這樣一雙手幫她驅(qū)散了燥熱,鼻息間輕輕淺淺的雅香讓人安神,她聽不清欽容和她說了什么,但她一直能聽到他在同她說話。
她太子哥哥的嗓音總是那么好聽。
一聲無意識的呢喃溢出,鶯鶯并不知道站在她榻前的人盡數(shù)聽了去。顧凌霄皺著眉下意識看向欽容,坐在榻旁的男人眼睫低垂,神情淺淺淡淡看不出情緒。
“沒什么大礙?!睔J容撤手站了起來。
鶯鶯這次的生病是由情人喃引起的,而情人喃的提前發(fā)作,欽容猜測是和鶯鶯大起大落的情緒有關(guān)。沒一會兒女醫(yī)匆匆趕來,她的診斷和欽容所說的無差,只需吃幾天藥就能全好。
欽容不便久留,顧凌霄見他要走忙起身送他。臨離開時(shí),欽容忽然在曉黛面前停了一下,顧凌霄疑惑道:“三殿下可還有事交代?”
欽容平靜的目光掃過曉黛,微微勾唇道:“無事?!?
之后他簡單囑咐了曉黛幾句,無非是讓她好好照顧鶯鶯。
欽容交代曉黛的那些話,女醫(yī)寫完藥方自然會說。顧凌霄靜靜聽著心下不解,送走欽容后他不由思索:難不成這三殿下對自家妹子動了心?
顧凌霄以前也不是沒見到鶯鶯對欽容的熱乎勁兒,可他還真沒見過欽容對鶯鶯這般關(guān)懷。
“……”
鶯鶯醒來的時(shí)候,顧凌霄正坐在她身邊嘆氣。
他沒注意的鶯鶯醒來,獨(dú)自望著窗外的天空出神。不知是在想什么,顧凌霄一會兒皺眉一會發(fā)笑,接著他忽然嘖了聲煩躁的厲害,低頭正想看看自家妹子的情況,卻忽然發(fā)現(xiàn)她正睜著雙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哥哥你是牙疼嗎?”鶯鶯問的很無辜。
她看了顧凌霄有一會兒了,前世她糖吃多了牙疼的時(shí)候,也是這般魔怔。
顧凌霄將她扶坐起來,似被鶯鶯噎到了,他張了張口半天才回:“哥哥牙不疼。”
他不喜甜,牙口好著呢。
鶯鶯見他是真不像牙疼的樣子,不由疑惑道:“那你剛才……是在干什么?”
他還能在干什么!
不知怎的,鶯鶯忽然被自家哥哥瞪了一眼。顧凌霄越想越覺得煩躁,見鶯鶯醒了索性直接問:“你實(shí)話告訴哥哥,你到底是喜歡太子還是喜歡三殿下?”
趁著鶯鶯昏迷,顧凌霄叫來曉黛大致了解了她近日的情況。雖然驚訝自家妹妹連裘小公子都不放過,但他最驚訝的還是鶯鶯在太子和三殿下之間的傳。
鶯鶯不知道怎么一覺醒來,連顧凌霄都問她這種問題。病后渾身軟綿綿的沒多少力氣,她有氣無力道:“這話陛下也問過了,哥哥你信鶯鶯,鶯鶯真的誰都不喜歡?!?
她現(xiàn)在只想一個(gè)人好生過日子。
顧凌霄顯然不信她,畢竟鶯鶯名聲在外多年來他又看在眼里,重新做人都要有過渡的時(shí)間讓人看到改變。
“這事兒你別瞞著哥哥,哥哥都聽到你昏迷的時(shí)候喊太子了?!?
鶯鶯很想解釋此‘太子’非彼太子,奈何無從下口解釋。她垂頭憋悶的樣子像極了默認(rèn),顧凌霄揚(yáng)眉一笑,“鶯鶯承認(rèn)了?”
不等鶯鶯張口否認(rèn),顧凌霄又嘖了聲道:“不過哥哥看著三殿下也對你有意思呢?!?
“這可如何是好。”
鶯鶯的家世擺在那里,又因?yàn)樗錾鷷r(shí)祥瑞滿天,武成帝曾話里話外暗示過會讓鶯鶯當(dāng)皇媳,只是還沒想好要給她和哪個(gè)兒子賜婚。
這事鶯鶯不知道,但顧家人心里都有譜。顧凌霄一方面憂慮太子和三殿下都看上了妹妹,一方面又覺得自家妹妹天真活潑,被兩個(gè)皇子看上也是應(yīng)該的。
想到這里,顧凌霄拍拍鶯鶯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不管三殿下和太子殿下你喜歡哪一個(gè),哥哥和顧家都是你最堅(jiān)強(qiáng)的后盾?!?
鶯鶯發(fā)現(xiàn)自己不管怎么解釋都沒用了,她摳著身上的薄毯,“哥哥你別管我了,還是讓我出家當(dāng)尼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