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章?lián)u頭說:“就算你申訴成功又如何?給你幾十萬元的國家賠償,有意義嗎?”
“有!”江陽從病床上坐起身,嚴(yán)肅地看著他們,“我手里還有照片,還有受害者名單,我一定要公諸于世,我要一個公道!”
這時,張超走過來,嘆息一聲,抿嘴道:“江陽,我一早就告訴你,這件案子是辦不了的,你不放棄,所以才會有這十年——”
“去你媽的!”朱偉大步跨過來一把掐住張超的脖子把他壓到墻壁上,怒罵,“你有什么理由這樣說江陽!他做錯了嗎!他從頭到尾沒有錯!你一個大學(xué)老師,自以為聰明,自以為知道一切。你他媽第一個發(fā)現(xiàn)疑點,一聲不吭,這才有后面的事。后面還害江陽認(rèn)罪,坐了整整三年牢!天底下都是你這種自作聰明的人,孫紅運這幫畜生才能無法無天!”
其他人連忙上去拉架。
張超掙扎著辯解:“江陽三年牢確實是我被騙了,可那種司法環(huán)境下翻案根本不可能的,你們?yōu)槭裁础?
朱偉一拳打到他臉上,阻斷他的話:“你就是個真小人!你當(dāng)初為什么不提出疑點?你就是想侯貴平死得不明不白,你就是想霸占李靜,你巴不得侯貴平冤死!李靜來找小江,要幫他做調(diào)查,你卻背后跑來叫小江不要打擾她生活,你不就是一心想讓李靜徹底忘記侯貴平嗎?你這點鬼心思老子一早看穿了,不說出來是給你面子,你到今天還有臉說這話!”
陳明章和爬下病床的江陽死死抱住朱偉把他往后拉,朱偉力大如牛,原本誰也拉不動,但他陡然間看到江陽也在拉自己,忙卸了力氣,走到窗口,憤怒地大口喘氣,掏出香煙,又意識到江陽得了肺癌,便懊惱地把整包煙用力地擲下樓,結(jié)果掉到一個過路女人的頭上,女人抬起頭,朱偉大罵看什么看,嚇得女人低頭連罵幾句神經(jīng)病老潑皮匆忙離去。
李靜的眼眶中流出了兩行眼淚,直直地掛在臉上,她冷冷地注視著丈夫。
張超焦急地解釋:“真不是……真不是他說的那樣,我……我不是故意,我……我是……”
“不用說了?!崩铎o冰冷的聲音在病房里回蕩。
張超糾結(jié)的眼神望著她:“我……我是為大家好——”
“你走吧?!?
“我——”
“你回去吧。”
張超沉默著,站在原地很久,最后慢慢挪動步子,到了門口,他悄悄側(cè)過頭:“你呢?”
“我在這里陪江陽?!崩铎o看都沒有看他。
在沉重的一聲嘆息里,張超打開門,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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