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女人三十是個坎,過后利好出盡大盤見頂,終生熊市。
這女人顯然算是非周期性行業(yè)的成長股,皮膚、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透著一股恰當(dāng)好處的成熟。他們倆都不禁多看了幾眼。難怪各方面調(diào)查都顯示張超很愛他太太,平日里對他太太極好,他太太比他小好多歲,老夫少妻,又是美女,恩愛的概率自然會高很多。
女人挪動著優(yōu)雅的身軀,開始自我介紹:“我是張超太太,剛才警察打電話給我,說要帶人再來復(fù)查,讓我有時間的話最好過來,免得貴重物品丟失等麻煩?!?
嚴良向四周張望一圈,問她:“這里還放著貴重物品?”周圍空無一物,只有她身后的地上堆放著類似伸縮晾衣架的組件和一些雜物。
女人大方地示意周圍:“沒有貴重物品,你們可以隨便看。我過來只是想了解下,我丈夫的案件進展到什么程度了?!?
林奇咳嗽一聲,用標準的官方答復(fù)回答道:“案子還在調(diào)查,你知道的,當(dāng)初你丈夫提著箱子在地鐵站被當(dāng)場抓獲,這一點是很難解釋過去的,還有很多疑點需要一一查證,如果你能提供一些線索,想必會對調(diào)查有幫助。”
“這樣啊,我所知道的情況都已經(jīng)向你們講過了?!迸藨袘械鼗卮鹬?,好像對丈夫的遭遇并不太往心里去,轉(zhuǎn)身朝客廳走去。
嚴良望著她的背影,只好跟了上去。
女人招呼他們坐下,嚴良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鐘,對方臉上很平靜,看不出情緒波動,似乎對張超的案情并不是真的關(guān)心。
嚴良起了一絲懷疑,摸了摸眼鏡,試探性地問:“從你個人角度,你相信你丈夫是清白的嗎?”
“不知道啊,對整件事,我都茫然不知?!?
“他從來沒向你透露過什么嗎?”
“沒有?!迸说幕卮鸷芸臁?
嚴良忖度著她的態(tài)度,換了個話題:“關(guān)于江陽這人,你知道多少?”
“你們肯定也知道,他這人人品很糟糕。他是我丈夫的學(xué)生加朋友,騙了我們家三十萬,為這事,我跟張超說過好幾次,怎么都不該輕信江陽這人會改邪歸正,借給他錢。可他偏偏這么大方,哼?!彼坪鯇埑徒柖己懿粷M。
嚴良皺眉看著她:“江陽有什么仇人嗎?”
“我對他不是很了解,聽說他人際關(guān)系復(fù)雜,張超大概更清楚一些?!彼捳Z中帶著不屑。
嚴良摸了摸額頭,看來從這女人身上問不出什么,便問起了他今天這趟最關(guān)心的問題:“江陽的遺物還在屋里嗎?”
“大部分都扔了。其實一開始我什么也沒動,因為想著他們家屬可能會過來收拾遺物,后來,家屬只來了他前妻,跟著警察一起來的,也沒拿走遺物。之后我獨自過來時,看著這房子里的東西,嗯……一些個人物品看著有點……瘆得慌,我經(jīng)過你們警察同意,才把毛巾、牙刷、杯子、衣物這些東西都扔了。嗯……現(xiàn)在就剩下書架上一些書,有些是我丈夫原先放著的,有些大概是江陽的,我也弄不清?!?
“書?”嚴良站起身,走到小房間的書架前,書架有三排,上面放著一些法律類的圖書資料,排得很整齊。他目光在書架上來回移動,上面兩排都是大部頭的法律工具書,底下一排是一些零散的法律材料。
他抽出最右邊的一本綠皮小冊子,封面上寫著“中國人民共和國檢察官法”,江陽曾經(jīng)是檢察官,這本冊子八成是他的。
不過他馬上注意到,冊子很新,發(fā)行日期是今年1月份,江陽幾年前就不是檢察官了,還買這本檢察官的冊子干什么?
嚴良思索著,隨后,他翻開小冊子,剛翻出第一頁,就從里面掉下一張折疊過的a4紙,他撿起來,是張身份證復(fù)印件,上面的人名叫“侯貴平”,而這本小冊子的扉頁上,也用筆寫著“侯貴平”三個字,后面跟著三個重重的感嘆號。
嚴良收起小冊子,拿給女人確認:“你看一下這字,這筆跡是你丈夫的,還是江陽的?”
女人接過小冊子,轉(zhuǎn)過身對著燈光看,從而避開嚴良和林奇的目光,能看到她胸口微微起伏,她深吸一口氣后,轉(zhuǎn)過身把小冊子交還給他,說:“應(yīng)該是江陽的,這不是我丈夫的字?!?
嚴良點點頭,隨即問:“誰是侯貴平,你知道嗎?”
女人面容平淡無奇地回復(fù):“江陽的大學(xué)同學(xué),也是張超的學(xué)生,好像是個……有點固執(zh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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