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你身體不舒服嗎?”霍從軍原本坐在椅子上,翹著腳,偽裝成虛弱的心臟搭橋后恢復人員,可聽到凌然說的話,他是立即站了起來,滿臉的關(guān)切:“我就說,一天天的熬夜做手術(shù)是不行的,你現(xiàn)在還年輕,身體再好,那也是以前的底子撐著的……”
“我去見田柒的父母?!绷枞淮驍嗔嘶魪能姷男踹?,道:“路程比較遠,可能要兩三天的時間……也許三四天,所以要請假……”
霍從軍更加震驚了,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肅然道:“這還計較什么時間啊,別說三四天了,我當年去老丈人家干活干了好幾個月!”
“需要干活嗎?”凌然不覺正色起來,道:“那我?guī)蠚夤芮虚_箱……”
“別別別……”霍從軍都慌了,他怕自己解釋不清導致奇怪的事情發(fā)生,又怕自己解釋清楚了也有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你這個……你這樣子,田柒能行,人家爸媽肯定不行的……你這樣,我給你準備點茶和酒,你帶過去給人家父母送過去,然后你換身衣服……”
凌然疑惑:“換衣服?”
“換的好看一點……”霍從軍習慣性的說完,拍拍腦門:“你看我這個智商,算了,你就不要穿白大褂就好了。”
“好。”凌然也不問那么多為什么,在社交問題上,他通常選擇相信別人。
霍從軍沉重的點點頭,略作思忖,再道:“你現(xiàn)在的級別也是個問題。主要是名頭?!?
“恩?”
“等等,我想想辦法,總得說出去好聽一點?!?
“名頭沒關(guān)系?!绷枞坏膽B(tài)度是一如既往的,在他的人生經(jīng)歷中,是否有頭銜這件事,影響力是非常弱的,就好像小學時,過年回家時,無論凌然是否帶著三好學生的獎狀,親戚朋友們對他的態(tài)度都是一如既往的。
霍從軍顯然有完全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鄭重搖頭道:“不行。不論田柒家里人是否在乎,該有的,能有的,咱們還是要準備起來,你等等……”
說著,霍從軍就抄起電話,撥了出去。
“一會可能有點吵,你可以到外面等?!被魪能娕R時放下話筒,向凌然提醒了一聲。
凌然點點頭,立即轉(zhuǎn)身出門,如果霍主任說會吵的話,那一會就真的會吵。
果然,沒多長時間,房間里就傳來了大聲的喊聲來。
房間外路過的小醫(yī)生們都嚇壞了,瘋狂的確認身邊人的存在,總覺得有人將要變成大體老師的感覺。
許久,霍從軍才從里面推門出來,也不說話,拿上手機,就匆匆出了門。
和田家比起來,他所能動用的資源,能夠發(fā)揮的影響力就太小了,但凌然都要去見人家爸媽了,霍從軍立即有了危機感——有些資源,現(xiàn)在不用,現(xiàn)在不好意思用,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用呢!
凌然開始并沒有意識到什么,等回到手術(shù)室,順手做了兩臺心臟搭橋手術(shù)以后,再出來,就見左慈典坐立不安的模樣,才問道:“出什么事了?”
一般情況下,凌然是不會太關(guān)注別人的精神狀態(tài)的,不過,左慈典這種實在是太明顯了,因為他是真的坐下起來,起來坐下,以至于凌然首先懷疑他是否得了痔瘡。
“那個……凌醫(yī)生……”左慈典一把拉住凌然,找了個角落里,就低聲問:“您要走嗎?”
在左慈典問話的同時,其他醫(yī)生們也有看過來的。
雖然稱不上人心惶惶,但神色中的不安定還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