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安排的醫(yī)生年紀輕輕,從未玩過邵老板這種老病號,一下子就麻爪了。
凌然剛好用剩下的半瓶酒精凝膠擦了手,一只手摟住邵老板,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既將他給扶正了,徒手止血也到位了。
邵老板用盡全身的氣力,邁了一步,凌然只好無奈的將之放到了窗口前。
正好能看見下方熱鬧的人群,火熱的伴舞,五彩繽紛的光線。
“好看?!鄙劾习宥哙轮齑秸f話,頭上潺潺的血流卻是漸漸的止住了。
派駐演唱會的年輕醫(yī)生大為驚訝。
他雖然也是從三甲級醫(yī)院,昌西省醫(yī)科大附屬第一醫(yī)院派遣過來的,但昌醫(yī)醫(yī)院的水平比云華醫(yī)院的水平差了十萬八千里,急診科能處理的最大外科手術是四肢清創(chuàng),徒手止血見都沒見過。小住院醫(yī)只是做好了扶傷的準備,卻不知道如何救死,此時也只能趕緊配合凌然,給他遞上紗布,擦拭血污,并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邵老板覺得腦袋不流血了,也松了一口氣,道:“正好,也沒耽擱演唱會,票蠻貴呢?!?
凌然看看房間內(nèi)的裝修與面積,表示認同。
他那筆花不完的財富,用來買這種vip包房式的演唱會票,大概很快就可以花完了。
“你們云醫(yī)的特需病房,都沒有這個房間貴?!鄙劾习逵终f了一句,聲音依舊萎靡。
年輕醫(yī)生笑了出來:“人家來演唱會是看表演的,得把人力成本算進去?!?
“醫(yī)院特需病房的醫(yī)生護士加起來,可比演唱會的工作年限長?!鄙劾习搴呛堑男陕?。
年輕醫(yī)生道:“那你還來看演唱會?”
“我主要是最近賺的多。”邵老板說著瞅了凌然一眼,自從凌然在他那里救了兩個人以后,顧客就來的更多了,甚至大大超過了餐館的容納能力,偏偏許多人來了買幾串肉就拍照,越排隊越興奮,以至于邵老板的醫(yī)療基金都溢出了。
當然,這次肯定又要虧空一筆。
月薪三千多元,獎金三千多元的小醫(yī)生就沒什么可說的了,默默的轉過臉去看舞臺,看一分鐘賺一天的薪水。
云華體育館整飭重裝之后,就外觀來看,已經(jīng)頗具現(xiàn)代化了。內(nèi)里的設施也相當先進,但內(nèi)部的構造依舊是老館的構造。
放在所謂的vip房,就是視野一般,但面積較大。
凌然捏著邵老板,邵老板半坐著,小醫(yī)生扶著邵老板,很輕易的就可以坐開了。
舞臺上,一群伴舞也雀躍的跳了出來,伴隨著巨大的歡呼聲。
體育館內(nèi),已是一片沸騰。
有人開始激烈的呼喊:
“孟雪!”
“山雨哥!”
“孟雪!”
“山雨哥!”
邵老板笑瞇瞇的念叨著“孟雪”,卻是聲音越來越輕。
凌然詫異于邵老板異乎尋常的虛弱,仔細的觀察了他一番,再用手按壓他的肚子,皺眉問:“邵老板,我記得你的肚子沒有這么大吧?!?
“我最近健身……瘦了……”邵老板的氣息都變短了。
“這是……什么意思?”小醫(yī)生緊張的要死,他有點聽出來不妥了。
凌然用單手做腹部的體格檢查,并觀察邵老板的表情,然后緩緩道:“有可能內(nèi)出血。”
“摔了一跤,就能摔出內(nèi)出血?”小醫(yī)生有些不相信。
邵老板卻是吭哧吭哧的笑了出來:“人倒霉,喝涼水都能腹瀉住院的,信我,我試過?!?
“不是啥驕傲的事,邵老板?!绷枞徊恢涝撊绾卧u價邵老板的樂觀主義精神,他如果同樣樂觀的話,現(xiàn)在大概會笑出聲吧。
“你笑了吧?!鄙劾习逵昧Φ恼f了出來,目光盯著凌然的嘴角。
“急救箱在嗎?先給他把衣服剪掉,然后消毒腹部?!绷枞还麛喟l(fā)出命令。
“我們急救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擔架推車馬上就到了?!毙♂t(yī)生緊張無比的看著凌然,道:“要不上了急救車再處理吧?!?
“上了急救車,急救方案會有什么區(qū)別嗎?”凌然轉頭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