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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番外-生辰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
正月二十八,雖說已經(jīng)過完了年,宮里頭卻依舊是喜氣洋洋,忙忙亂亂。誰都知道皇上最寵愛太子,再過五日便是他的十六歲生辰,可馬虎不得。
四喜公公在外頭小心翼翼地叫:“太子爺,皇上有旨,宣您即刻前往御書房?!?
楚淵放下手中書冊,歉意地向陶仁德行禮:“太傅大人見諒。”
“太子重了,這幾日事情多,少上幾堂課也無妨。”陶仁德道,“那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楚淵點頭,叫來內(nèi)侍先將陶仁德送出宮,方才換了身衣裳,前往御書房。
“是好事?!蓖局?,四喜道,“據(jù)說皇上高興得很,龍顏大悅?!?
“能讓父皇喜歡的,可未必就是好事?!背Y拍了拍他的肚子,“忘了上回那回疆公主?我可是在正陽殿跪了整整三天,你也不知道給我送些糕餅?!?
四喜趕緊擺手:“這回不會了,這回來的是丹東王,丹東那頭可沒有年齡與太子相仿的王室女子,想送來和親也不成?!?
楚淵笑著搖搖頭,抬腳跨進了小院。
御書房里,當(dāng)朝天子楚稷正在翻閱奏章,見到楚淵進來,招手道:“快些過來?!?
“兒臣參見父皇?!背Y行禮。
“這個時辰,想來你應(yīng)該還在念功課?!背⒌溃安贿^你母后卻說朕將你管得太嚴(yán),這快要過生辰了,理應(yīng)輕松一些,看些好玩有趣的東西,而不是日日對著陶仁德那張惹人心煩的老臉?!?
楚淵笑道:“太傅大人又惹父皇不高興了?”
“他就沒有讓朕高興的時候?!背⒆呦慢堃危霸缟线€遞了個折子,諫了一堆,也不知到底要說個什么事,聒噪至極?!?
楚淵扶著他一道往外走:“那父皇可要去御花園散散心?”
“去國庫看看?!背⒌?,“雖說這回沒有宴請八方,周邊各國卻也送了不少稀罕物件給你慶生,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
“是?!背Y問,“各國都送了嗎?”
“我的淵兒過生辰,誰敢不送?”楚稷拍拍他的手,“就連南洋幾個島國,也一早就送來了蜜餞果品與珍珠寶石,說是圖個好兆頭。他們可不傻,這幾車蜜餞,將來或許會換得無數(shù)與大楚貿(mào)易通商的機會,一本萬利的生意,誰不想做?”
楚淵道:“多謝父皇教導(dǎo)?!?
楚稷搖頭:“這些即便朕不說,你也懂。內(nèi)斂些是對的,可偶爾囂張些也無妨,大楚的太子,不霸氣可不成。”
楚淵笑笑:“是?!?
由于各國的禮物是陸續(xù)才送到,因此尚未來得及收歸國庫,正擺在屋內(nèi)清點。楚淵一處處看過去,稀罕物件還當(dāng)真不算少,甚至還有一把玲瓏弓,算是傳聞中的神物,可射星穿月。
“只有這些嗎?”楚淵問。
“只有這些還不夠?”楚稷大笑。
楚淵道:“西北,東北,東南,南洋,差一處。”
“也對,你不說,朕還沒注意。”楚稷道,“西南府的禮物至今未到,這可不是段景的作風(fēng)?!?
楚淵淡淡道:“兒臣隨口一提罷了,年年都是送藥材與錦緞,今年想來也是一樣,沒什么稀罕的。”
“可數(shù)個月前,西南王府就遞來了折子,商議送禮之事,還說是由世子親自押運前來。”楚稷皺眉,“理應(yīng)不該拖這么久?!?
楚淵眼底一亮,卻很快便恢復(fù)如常。
“那或許,是路上耽擱了吧。”
官道上,一個白衣少年正在策馬前行,五官霸道邪氣,肩頭落滿夕陽余暉。黑色駿馬一路絕塵,速度如同閃電奔雷。
十幾里地外,西南府的車隊正在緊追慢趕,險些趕斷氣——按理來說這大楚太子的生辰還有幾日,退一步說,就算晚個三五天也無妨,何必如此拼命。
“駕!”段白月一甩馬韁,眼底寫滿笑意。
馬夫抱著樹喘息,不追了不追了,世子瘋了,追不上了。
一日,兩日,三日,四日后。
楚淵道:“太傅大人?!?
“太子何事?”陶仁德放下手中的書卷。
楚淵道:“我餓了?!?
“餓了啊。”陶仁德看了眼外頭,恍然一拍腦門,“唉喲,這天都黑了,怎么也不見四喜來叫?!?
“四喜來過了?!背Y道,“只是見太傅大人正在授課,便又悄悄退回去了?!?
“這可就是老臣的不是了?!碧杖实碌?,“太子快些去用膳吧?!?
“多謝太傅大人。”楚淵伸了個懶腰,看著心情頗好。去吃了幾口粥飯小菜后,便回了寢宮,將四喜也打發(fā)回去,自己早早上床看書。
到了后半夜,窗戶輕輕響了一聲。
楚淵頭也不抬,懶洋洋道:“抓刺客?!?
段白月看著他笑。
“三更半夜,來做什么?”楚淵丟下書,抬手。
“給你慶賀生辰。”段白月蹲在床邊,“外頭可沒多少人把守,知道我會在今日來?”
楚淵道:“不知?!?
段白月辯解:“在路上耽擱了兩天,來晚了,可也不算遲,是不是?”
楚淵問:“不算遲?”
段白月道:“明日才是你生辰?!?
楚淵指指天色:“已經(jīng)過了子時?!?
段白月:“……”
楚淵問:“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