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guān)注微信npxswz各種鄉(xiāng)村都市誘惑第二十三章-城外金山藍(lán)姬在雁回客棧
不得不說,這回南摩邪送來的內(nèi)功心法雖說看著荒誕,倒是頗有些用。在練過之后,段白月覺得周身清爽利落,連內(nèi)力也比先前穩(wěn)了不少。
段念總算是松了口氣,擔(dān)心了一整晚,生怕會走火入魔。
吳家車行里依舊人來人往,段白月尋了一處隱蔽樹梢,一直盯著那座破敗客院。一連過了兩天,果然又有一架馬車駛了進(jìn)來,依舊是先前那個伙計,先是從車上將貨物一箱一箱卸下來,再逐個背進(jìn)去,都是木頭零件自然不輕,看起來累得夠嗆。
待他又背了一箱東西進(jìn)去,段白月也趁機(jī)跳入院中,透過破爛窗欞往里看了一眼,就見地上果然有暗道入口,平日里被幾塊破木板遮著,若不多加留意,很容易便會忽略。
粗略計算了一下那伙計往返一趟所用的時間,段白月心里生出主意,打算下去看看里頭究竟有何古怪。
院里還剩最后三箱,伙計提起一口氣,將貨物使勁扛到肩上,沿著暗道臺階慢慢往下走。段白月悄無聲息跟在他身后,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工夫,方才到了平地,也不知究竟是往地下挖了多深。
地道光線足夠暗,那伙計肩上又扛著一個大箱子,看著也不像是有武功底子,因此也未覺察身后有人。只是自顧自往前走,等穿過一段長長的地道,前頭才出現(xiàn)星點亮光,以及說話聲與做工的聲音。
見著伙計來,里頭的人紛紛同他打招呼,而后便又低頭各忙各。段白月隱在暗處,看著里頭的情形,眉頭微微皺起。地道盡頭的大廳里少說也有百余人,靠近墻壁的地方豎著貨架,上頭整整齊齊堆滿了各類木頭零件,工匠與工匠之間分工明確,整整齊齊坐成三排,配合默契無間,看起來已經(jīng)磨合了有一段時日。
那伙計將箱子放下后,便又擦了把汗出去抬剩余兩個。段白月并未隨他一道出去,又留神觀察了片刻,確定最后的成品便是裝進(jìn)那個木頭匣子里,再上一遍漆,等干后就堆到墻角,等著被運往別處。
空氣中飄著淡淡花香,若有似無,很是熟悉。先前段瑤在養(yǎng)蠱的時候經(jīng)常用來煉毒,名叫蝶翼蘭,算是起個藥引的功效。地道另一頭傳來吭哧吭哧的聲音,是那伙計搬來了最后一個木箱,段白月照舊跟在他身后,一道出了暗室。
驛館內(nèi),楚淵正在看折子,便聽四喜公公在外頭通傳,說是段王來了。
“看來是有發(fā)現(xiàn)。”楚淵看著他,“否則不會這么早便回來?!?
“若再沒發(fā)現(xiàn),那徐之秋也未免太滴水不漏了些?!倍伟自伦谧肋?,“今日又有一批新的零件被送往荒廢客院,我便跟下去暗道看了看?!?
楚淵一愣:“你跟下了地道?”
“不能跟?”段白月顯然也沒理解過來他的意思。
楚淵皺眉,卻沒說話。
段白月想了想,卻笑:“在擔(dān)心我?”
楚淵耳根一紅,眼底有些薄怒——更像是在惱自己,方才一聽便沉不住氣。
“既然敢跟下去,我自然有分寸。”段白月也沒再繼續(xù)逗他,將話題主動拉回來,“那伙計不像是會功夫,并未就差到什么。地下暗室挖得很深,里頭如我們先前所想,有約莫一百個工匠,井然有序配合默契。想來便是那些所謂‘出去做大生意’,讓鄰居都眼紅的人。”
“一百來個,如此多的人?”楚淵問,“在做些什么?”
段白月道:“不認(rèn)識,看起來像是某種機(jī)關(guān),全部裝在當(dāng)日我們看到的木匣中,而且似乎還有蠱毒?!?
“如此復(fù)雜?”楚淵眉頭緊鎖。
“雖不認(rèn)識是什么,不過大致零件是什么形狀,我也記了個七七八八。”段白月道,“可要找人問問?!?
“找誰?”楚淵道,“天羽?”
段白月點頭:“他雖說年紀(jì)小,卻是這城里最好的木匠,平日里又愛聽說書看故事,說不定當(dāng)真知道?!?
楚淵首肯:“好。”
“白日里人多眼雜,晚上我再去將人帶來?!倍伟自碌溃皶r間還早,外頭在耍燈火戲,想不想去看看?”
“出門?”楚淵問,“若是被人看到要如何?”
“看到就看到了,有誰規(guī)定皇上不能出門看戲?”段白月聞失笑,“我易容便是。”
在屋子里待了一天,的確有些悶,楚淵便也沒再拒絕。
外頭露重天涼,臨出門前,段白月取來披風(fēng),輕輕替他覆在肩頭。
四喜公公樂呵呵想,西南王可當(dāng)真是體貼,還特意挑了條厚實些的。
所謂燈火戲,無非便是民間藝人哄小娃娃的手法,搭個臺子扯快布,嗩吶一吹,就能演一出天仙配。城里的大人們吃完飯沒事做,路過時也會駐足多看幾眼,人多,也熱鬧。
戲是沒什么看頭,楚淵卻挺喜歡站在人群里。沒人發(fā)覺皇上就在自己身邊,大家伙都在說說笑笑嗑瓜子,笑容樸實又真切。
于是楚淵眼底也就染了笑意。
段白月買了包炒瓜子,遞給他:“加了鹽津粉,甜的。”
楚淵好笑,與他對視了一眼。
“怕什么,朝里那些老臣也看不著?!倍伟自略谒叺吐暤?,“沒人會跳出來說有失皇家體統(tǒng)。”
楚淵從他手中抓了把瓜子,悠哉哉慢慢嗑。
臺上咿咿呀呀,用沙啞的嗓音唱著戲。待有情人終成眷屬,臺下掌聲雷動,都說是佳話一段。
楚淵也往臺上丟了一小錠碎金:“走吧,回去?!?
段白月替他系好披風(fēng),用臂膀隔開人群,與他一道回了驛館。
四喜公公笑著替兩人打開門,心說難得見皇上這樣,眼睛里都帶著光。
“若是喜歡,下次再帶你去看別的?!倍伟自聨退麑⑴L(fēng)放在一邊。
楚淵點頭:“好?!?
“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去將天羽帶過來?!倍伟自碌馈?
“向冽在。”楚淵道,“讓他去吧?!?
段白月聞遲疑,轉(zhuǎn)而卻又欣喜。
這似乎還是第一回,他主動將自己留在身邊。
楚淵道:“只是個手藝人,先前沒見過你,省得受驚?!?
“是。”段白月拉著椅子坐在他身邊,“我這般兇,還是不要亂跑得好。”語調(diào)很是正經(jīng)。
楚淵值當(dāng)沒聽見,伸手倒了杯茶。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天羽便被向冽暗中帶來了驛館。在先前已經(jīng)見過一次皇上,知道挺和善,因此這回已經(jīng)放松許多。
楚淵拿過旁邊一疊紙,叫四喜遞給他:“小先生可知這是何物?”
段白月易容未卸,站在他身后充侍衛(wèi)。
“這個?”天羽翻看了兩頁,搖頭,“沒什么印象?!?
“不用慌?!背Y道,“慢慢看?!?
天羽聞不敢懈怠,又仔仔細(xì)細(xì)看了許久,方才吃驚道:“莫非是鬼木匣?”
“鬼木匣是何物?”楚淵第一次聽此物。
“這可是祖宗明令禁止的機(jī)關(guān)盒?!碧煊鹩行┆q豫,“不過草民也說不準(zhǔn)到底是不是,先前從未見過實物,甚至連圖紙都沒有,只聽老人在給小娃娃講故事的時候提到過?!?
“為何要明令禁止?”楚淵問。
“這……”天羽跪在地上,“老人都說,先祖原本只想制出一門暗器,可殺人于無形,在危急關(guān)頭保命。于是便潛心研究多年,誰知最后逐漸魔障,臨終前終于造出了鬼木匣。使用之時打開,里頭便能萬針齊發(fā),針頭淬毒,針孔內(nèi)藏有蠱蟲。一個鬼木匣打開,就算對面有七八十名男子也難以招架,無論是誰,只要被蠱蟲所侵,頃刻便會斃命僵化。”
“如此陰毒?”楚淵皺眉。
段白月也在心里搖頭,若徐之秋當(dāng)真在私造此物,可當(dāng)真該殺。
“鬼木匣也曾風(fēng)光過一陣子,直到后來族人因此自相殘殺,釀成了幾次滅門慘案,才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先人下令,將所有的鬼木匣都付之一炬,連圖紙也在全族人的注視下化成了灰。”天羽道,“自那之后,大雁城才重振旗鼓,制出各式桌椅板凳車馬床,逐漸有了木匠祖師的名聲,而鬼木匣也成了傳聞,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原來如此。”楚淵道,“所以當(dāng)今世上,該是無人見過鬼木匣才對。”
“理應(yīng)如此。”天羽點頭。
“有勞小先生了?!背Y示意四喜,將他帶下去領(lǐng)賞。
“公公請放心?!碧煊饘y票揣進(jìn)袖子里,“草民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四喜公公笑呵呵,讓向冽將他暗中送了回去。
敞亮人,到哪里都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