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盛每天早上必須要喝的牛奶,現(xiàn)在都給了林微夏。全校的人都知道,他獨一份的優(yōu)待只給了林微夏。
只是大家不知道,兩人在冷戰(zhàn)。
班盛的牛奶照給,但是他沒怎么跟林微夏說話,甚至連視線交流都被他單方后面切斷了。這多少年讓林微夏產(chǎn)生了難受的情緒。
周二,做完課間操后,林微夏回到座位上休息,邱明華一臉笑嘻嘻地進來,遞給她一盒牛奶,笑道:
“給?!?
林微夏沒有接,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情緒有些郁悶,抬頭輕聲問道:“他呢?他不能自已來給我嗎?”
“哎,林同學你就別為難我了,你不收的話班爺會把我剁了扔海里喂鯊魚的。”邱明華強行把牛奶塞到她手里,腳底跟抹了油似的一溜煙給跑了。
林微夏白皙的兩只胳膊枕在桌上,盯著手里的牛奶,又轉(zhuǎn)頭面向窗外,班盛正散漫地靠在走廊的欄桿處玩他的無人機,后頸的棘突隨著低頭的動作緩緩突起。
她輕嘆了一口氣。
整整三天,他們沒再說過一句話,林微夏表面看起來還是一副沉靜冷淡的模樣,可她經(jīng)常心不在焉,聽人說話時也會走神。
方茉很快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扯了扯衣袖,問道:“你怎么啦?”
“啊,沒事。”林微夏回道。
林微夏決定去找班盛談一談??擅看我环艑W他就沒有了蹤影,因此,她打算到6號籃球館看能不能堵到人。
傍晚火陽如燒,像上帝打翻的顏料盤,在天空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林微夏站在籃球館門口,冷氣從腳邊打了過來,舒服得不行。她走想進來,琥珀色的眼珠靜靜環(huán)視了一圈球場。
班盛不在,只有幾個在打球的男生待在那里,以及仰躺在臺階上的李屹然,他天生長了一副混吃等死的臉。
他躺在那里,像個恃帥行兇的吸血鬼。
但林微夏很快發(fā)現(xiàn)了那個漆著“班盛的”三個字的籃球,還有他的護腕。
人卻不在。
林微夏走過,額頭出了一層細細的汗,問道:
“學長,班盛呢,我找他有點兒事。”
李屹然慢悠悠地抬眼看了她一眼,說出來的話嗆火:“他不見你。”
林微夏沒再多停留,她從不打持久戰(zhàn),轉(zhuǎn)身就往走,走了沒幾步,身后傳來一道說不出什么情緒的聲音:
“聽說你前幾天把我妹那幫人整哭了?”
雖然李笙然沒參與,但她跟柳思嘉那幫人混一起。
林微夏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以為李屹然找她算賬來了,沒想到他躺在那里,沖她比了個大拇指,夸獎:
“干得不錯?!?
“你跟李笙然不一樣?!绷治⑾脑u價道。
李屹然漆黑的眼底閃過一抹陰狠,緩慢地笑:“我妹不同。“
“她死了都不關(guān)我的事。”
他這樣一說,林微夏覺得他們兩兄妹不對付的傳的確是真的。李屹然繼續(xù)開口,將手邊的啤酒罐扔進垃圾桶里,開口:
“阿盛這個人脾氣不太好,但他對你夠好了?!?
李屹然又躺回地板,說出的話一針見血:“他向來不管別人的破事,但你——他管了?!?
“結(jié)果你怎么對他的?”
難聽的話他也不愿意多說,散漫地閉上眼,示意她可以走了的意思。
林微夏沒有反駁他,轉(zhuǎn)身往前走,低垂的的長睫毛掩住了無限心事。
*
時間一過,林微夏理智回攏,她知道自己說得過分了。她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但看他和他爸之間的相處模式和感情。
她再說這種話是在向班盛遞刀子。
班盛這個人冷漠,防備心重,處理事游刃有余,含了點圓滑的成分。從來都是人不犯他,他不犯人的處事觀。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她面對校園欺凌的時候。
為了她,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動物遇險要救跟她出口傷人是兩碼事,對于后者,她確實做錯了。林微夏坐在座位上,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男生修長挺拔的身影,眼底有了苦惱的情緒。
林微夏,你沒有良心。
只是林微夏一直在想要怎么跟班盛道歉,在哄人這方面上她一向頭疼。
她還沒想出頭緒來,學校就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收手機運動,原因是省相關(guān)部門提出的十六字教育方針,加上最近上面派了人下來抽調(diào)各市中學生的手機使用情況。
因此,深高最近嚴打私帶手機的行為,這段時間學校嚴格到連高三的學生都不放過。一時間,全校學生怨聲載道,卻又有苦難。
學校為了這次大檢查狠狠地加大了嚴打力度,至少短期內(nèi)會禁掉他們的手機。
下午第一節(jié)課還沒開始上,老劉臨時接到學校下發(fā)的通知,風風火火地走進來讓全班學生站到走廊外面去,準備突擊檢查手機。
學生會干部分批檢查,掃蕩桌椅,各個角落,最后翻出十幾部手機,甚至還翻出了邱明華藏在抽屜里的襪子,惹得大家一臉嫌棄地看著邱明華。
老劉氣得吹胡子瞪眼:“你看你的襪子都臭得硬|起來了,你當學校是你家?。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