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微頓了頓,大殿門口燈籠模糊的光團將他拉回現(xiàn)實:“可是今日父皇會來。他身懷火靈根,會些道法,還能調(diào)遣闔宮會法術(shù)的人。而且每逢宮宴時,他都會殺人取樂,你還要跟著我嗎?”
打的就是他,徐千嶼心想。她撣撣衣裙:“誰叫你把我的兔子扔了,我總得跟著你,叫你賠我。”
原來那日塞進(jìn)他手中帶絨毛的東西,是兔子。
“……”沈溯微張了張口,“我去宮殿內(nèi)找,看它還在不在原處。若是沒有,我賠給你?!?
兔子肯定不在原處了。
徐千嶼上次就將它收回境中,今日說說不過是逗他一下。但她看見沈溯微真的在席間摸索,忙將它取出來,無聲地放在他手邊,兩石案的夾縫中。
“找到了?!鄙蛩菸⑸裆凰桑瑢⑺〕鰜?。
“多謝你?!毙烨Z卻沒有離開,抱著兔子坐在了他身旁。
她的裙擺壓在他的黑色宮裝上,沈溯微面上的浮紅無法褪去,他自知容易叫人看出端倪,飲杯中酒加以遮掩。
闔宮入魔,原本的歌舞樂司,又是一派群魔亂舞,偶爾有舞女將絲縷黑氣探到他面前。原本此時,他都會極為緊張。但今日徐千嶼坐在他身邊,將黑氣削斷,他變得異常安心:“你要做的任務(wù),在這些人之間嗎?”
“不在?!毙烨Z給他添酒,“你不必?fù)?dān)心,到時我會出手的?!?
沈溯微長睫垂下。明知他要等的人不是她,他還是問道:“你有名號嗎?”
就算是萍水相逢,日后若有命找人,也好留個念想。
“蓬萊仙宗,內(nèi)門四弟子,徐千嶼。”
沈溯微正要說話,嬉鬧的舞女們一哄而散,原是北商君進(jìn)來了,落下一個戴冠冕,穿袞袍的影。
原本她們不至如此害怕,但沈溯微也鴉雀無聲中感知到了不妥。
北商君身上魔氣和血氣比往常都要濃重,口中還在咀嚼什么。
看起來,北商君身邊替他整理衣襟的人已經(jīng)被他吞噬了,他的衣服穿得歪斜,上面還殘留著貴妃的衣裙的碎片和血跡。
自那日他抱著貴妃回寢殿后,就沒人再見過貴妃,此時大家猜到了貴妃的下落,心頭戰(zhàn)栗。
他已經(jīng)獸性大發(fā),不辨親疏。就連最受寵的貴妃,都已殞命在暴君手上,其他人還能活命嗎?
北商君周身散發(fā)著濃郁的魔氣,瞥來的雙目像被墨染,不見眼白。
沈溯微神色一變,立刻推著徐千嶼的手:“快走?!?
今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