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猛地跳了起來,手里拎著刀就沖進了屋子,把他父母嚇了一跳。
“兒子,怎么了?”
陳少臉色鐵青,“他找來了,我們馬上走?!?
他拉起父母就往外沖。
陳青巖一把抓住他,冷靜地說:“你自己走,別管我們?!?
陳少吼道:“爸,可能嗎!”
“你聽我說,你帶著我們根本走不遠,他不會把我們怎么樣,你逃走了才能回來救我們,否則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陳青巖堅定說:“你快走?!?
陳夫人用力點頭,“你爸爸說得對,你帶著我們走不快的,你趕緊走吧,以你的速度,他未必追得上你!”
陳少知道他爸說得對,他咬了咬牙,扭頭沖出了房間,身體迅速膨脹起來,變身成了一頭巨大的高加索獵犬,往森林深處沖去。
吳悠的能量很快就覆蓋了小半片森林,陳少知道吳悠正緊追其后,但是據(jù)他所知,山城沒有什么東西能追得上他,除了……他耳膜輕輕鼓動著,聽到了來自幾公里外的輕微的馬蹄聲,那是他的馬,他的墨云!
該死!
如果說有什么動物能追得上體力全盛時期的他,那只有可能是墨云,進化后的墨云比他個子還高、腿還長,速度快如黑色閃電,無人能及,吳悠居然騎著他的馬來追他!
陳少瘋狂地往森林深處奔跑,可他能感覺到吳悠和他之間的距離在拉近,他回過頭,白色的寒霜正迅速凍結(jié)著森林,整片森林就像在被一張白色巨口快速吞噬,那些鸀色的樹木和鮮艷的花朵轉(zhuǎn)瞬間都被凍結(jié)成冰,更遠處,一只黑色的高頭大馬如暗夜騎士般沖破白芒的束縛,踏冰而來,隨著它馬蹄的每一次落地,森林都跟著輕輕顫抖著。
陳少已經(jīng)以最高速度跑了二十多分鐘,體力和能量都在快速消耗著,他不知道墨云還能追他多久,但他已經(jīng)快要跑不動了,他的速度明顯在下降。
冰霜比墨云先一步追上了他,他根本不需要回頭,被寒冰速凍的樹木已經(jīng)和他齊頭并進,甚至慢慢地超過了他,他不斷地奔跑,寒冰如浮光般在他身旁掠過,然而他的速度越來越慢,寒冰凍結(jié)的速度卻越來越快,最終,那寒冰跑到了他面前,在他面前凝結(jié)起一面面冰墻,那些冰墻都很薄,他一撞就碎,但嚴重影響了他的速度,最后,寒冰比他超前了至少一百米,這一次,它們凝結(jié)成了一堵厚厚的墻,光是用眼睛看都能看出它的厚度,如果這么一頭撞上去,陳少很可能頭破血流。他眼睛血紅一片,吳悠在那么遠的地方筑起墻,就是為了給他時間剎車,然而他不但沒有減速,反而加速往那堵墻撞去,他在賭,他賭吳悠會不會收起冰墻。
在他的眼看就要撞上冰墻的瞬間,那堵墻在他面前嘩啦一聲碎了一地,陳少巨大的身體一下子躍了過去,然而,在他的前爪眼看就要著地的時候,碎裂的冰墻猛地在半空中改變了形態(tài),一下子包裹住了他的身體,將他牢牢困??!
陳少發(fā)出了憤怒地吼叫聲,整個森林都為之顫抖。
“還跑嗎?”吳悠低沉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陳少精疲力竭,恢復(fù)成了人形,掉落在地上。身邊的寒冰如液體般乖順地褪去,那個操縱著寒冰的高大男人一步步朝他走來。
吳悠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用兩指輕輕捏著陳少的下巴,將他的頭抬了起來。
陳少對上吳悠那雙深邃的、冰冷的眸子,不僅打了個寒戰(zhàn),有時候他覺得,寒冰已經(jīng)滲透了這個男人的骨血,讓站在他周圍的人,都感到陣陣冷意。
墨云看到他似乎很開心的樣子,用蹄子刨著地,朝他抖鬃毛、甩尾巴,陳少暗罵這只蠢馬。
吳悠又重復(fù)了一遍,“還跑嗎?”
陳少倨傲道:“如果能跑的話?!?
吳悠冷冷一笑,“你是不是很后悔當(dāng)時沒在山上殺了我?”
“對?!标惿僖Я艘а溃?dāng)時為什么不殺了吳悠。
吳悠一翻掌心,手里多了一根尖利的冰錐,他把冰錐塞進陳少手里,“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
陳少愣了愣,瞇起眼睛,“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