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洲睜開眼睛,感覺胸口悶的喘不過氣來。
好熱……
他低頭一看,容瀾的臉近在咫尺,臉上全是汗,睡夢中還緊皺著眉頭。
當(dāng)時太冷了,倆人不知不覺還是睡著了,看來現(xiàn)在是回溫,撿回一條命,楚星洲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拍了拍容瀾的背,“哥,哥?!?
容瀾睜開眼睛,一臉迷茫。
“降溫過去了。”楚星洲踹了一腳身上的衣服,“好熱?!?
容瀾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本他們就一身衣服,還緊緊抱在一起,均熱出了一身汗。容瀾尷尬地爬起來,心有余悸道:“好險沒凍死?!?
“這鬼天氣真是變化太快了,我們得帶些厚衣服走。”
倆人找了個大背包,裝上衣服和一些有用的東西,打算回酒店。
沒想到剛走過一條街,就聽著不遠(yuǎn)處傳來凄厲地尖叫聲和追跑的聲音,聽那聲音是朝他們過來的。倆人警惕地對視一眼,趕緊躲到了一個小商鋪里。下一秒,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拐角處沖了出來,瘋狂地往前跑去,緊接著,一道巨大的黑影撲了上來,那人沒跑幾步,就被黑影撲倒在地,一口咬住了脖子。
楚星洲和容瀾瞪大眼睛,那追獵的黑影,分明是一只兩米多高的大老鼠,那老鼠健壯有力,全身粗黑的鼠毛炸起,眼里透著綠瑩瑩的光,它的爪子一下子抓破了那人的胸膛,鋒利的牙齒撕咬著男人的身體。這獵食的一幕極其血腥可怖,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一大活人,轉(zhuǎn)眼間被這只變異了的老鼠撕碎了。
那老鼠把內(nèi)臟吃完之后,用舌頭舔著爪子,然后慢慢扭過頭,看向商鋪,它的嗅覺比人類靈敏千倍,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躲在貨架后的兩個人。
楚星洲抽出那把小臂長的面包刀,感覺那薄薄的刀片在那只壯碩的老鼠面前,就跟刮胡刀片一樣脆弱。他把容瀾推到自己身后,“哥,你往里面走,里面是倉庫,應(yīng)該能鎖上門。”
容瀾一步都沒動,“我們一起對付它?!?
“哥!”
容瀾堅定地說:“別說了,你自己對付得了嗎?如果你死了……就算我能活著回家,我拿什么臉面對你爸媽?!?
楚星洲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好,一會兒你往那邊跑,它會追跑的那個,然后我從側(cè)面偷襲它?!?
“好?!?
大老鼠搖晃著尾巴,踩著那個男人的尸體,鉆進(jìn)了商鋪里,這個商鋪面積不大,內(nèi)部空間幾乎一目了然,中間一排放衣服的貨架,就是倆人躲藏的地方,但其實根本藏不了兩個大男人。
老鼠的小眼睛關(guān)注地盯了他們半響,一步步朝他們逼近。
楚星洲深吸一口氣,大喊道:“哥!”
容瀾猛地轉(zhuǎn)身往后放跑去,老鼠果然朝著容瀾撲了過去,在它經(jīng)過貨架的時候,楚星洲一下子躥了出來,手里的面包刀朝老鼠的肚皮狠狠扎去。
那大老鼠閃躲不及,被扎個正著,可是讓楚星洲絕望的是,那面包刀相對老鼠變異后的皮肉來說太軟了,刀尖只進(jìn)去一點點,刀身就彎了!根本沒有對這只大怪物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老鼠憤怒地尖叫一聲,一爪子就朝楚星洲抓去,容瀾猛地抓起一個燙斗,朝老鼠狠狠扔去,燙斗正好砸中了老鼠的肩膀,也給了楚星洲閃躲的機會,楚星洲堪堪避過那鋒利的爪子,在地上滾了一圈,往容瀾的反方向跑去,老鼠在容瀾和楚星洲之間猶豫了一下,然后朝刺傷他的楚星洲追去。
楚星洲大喊道:“哥,你快跑!我求你了!”
容瀾臉色煞白,眼睛已經(jīng)急紅了,他扔下背包,緊緊攥著刀,朝老鼠追去。
楚星洲一步竄出了大門,往外跑去??上乃俣缺壤鲜舐颂?,沒跑幾步就被老鼠撲倒在地,大老鼠鋒利的牙齒朝他的脖子咬去。
容瀾從背后撲了上來,一刀扎進(jìn)老鼠的肩膀,由于這刀是垂直下去的,刀刃抹進(jìn)去了好幾厘米,終于把大老鼠扎疼了,它狂叫一聲,用力甩動起身體,把容瀾從它背上拋了下去,它回過身,兇狠地朝容瀾撲去。
楚星洲瞠目欲裂,狂吼一聲,“哥——”他突然感到身體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那股力量瞬間流遍他四肢百骸,讓他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煥然一新,他輕輕一躍,就好像腳下沒有了重力一般,居然一下子跳到了那兩米多高的大老鼠的肩上,死死抱住它的腦袋,想把它摁倒在地。
那老鼠猛地摔倒在地,突然瘋狂地尖叫起來,容瀾眼睜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大老鼠,突然七竅開始流血,頭骨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極為可怖的聲音,就好像有什么無形的力量在擠壓它的大腦,它的眼眶很快就變形了,最后眼球爆裂,牙齒崩飛,很快就斷了氣。
容瀾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因為他分明看到楚星洲的兩只手幾乎陷進(jìn)大老鼠的腦袋里,把那小尖腦袋徹底擠壓得變形了,這怎么可能是人類的力量能達(dá)到的!
楚星洲一心想至大老鼠于死地,已經(jīng)殺紅了眼,當(dāng)大老鼠終于不再動彈的時候,他才從那種暴走的情緒中清醒過來,他看看地上的死老鼠,又看看容瀾,有些不知所措。
“星洲……你……”
楚星洲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哥,我怎么了?”
容瀾雙腿發(fā)軟地爬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沒事吧?受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