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堯道:“挖是肯定會挖的,但不是現(xiàn)在,至少也要三五年后吧,現(xiàn)在挖掘實在太勞師動眾了,曹司令不會批的?!?
唐汀之點點頭,“下面究竟有沒有有價值的東西,有多少,這些我們都不確定,不值得浪費資源,眼下看來還是破譯孫先生的記憶收獲會更多?!?
單鳴道:“你們究竟想要發(fā)現(xiàn)什么?這只猞猁的記憶里有很多江贏做實驗的畫面,但是我看不懂。”
唐汀之搖頭,“我們也不知道?!?
他們來這里最大的目的,就是驗證他們根據(jù)江贏的記憶推測出來的關于傀儡玉的秘密是否屬實,但即使這趟沒有結果,很多人也已經(jīng)把那個結論當做真相了。
趙亦道:“我也同樣想不起來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我只是很熟悉這個地下城的構造,但是現(xiàn)在地下城已經(jīng)塌了?!?
“你還能把地下城的地圖畫出來嗎?”
趙亦想了想,“我不太確定?!?
“我可以幫忙。”叢夏道:“我大腦里也有一份孫先生傳給我的地圖,我還記得一些?!?
“我也可以幫著……”單鳴突然一愣,“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江贏有一間密室,是專門用來放資料的,因為他那個發(fā)電機功率有限,而且受天氣影響,經(jīng)常會出問題,所以大部分東西他還是用紙記錄的,每次他做完什么記錄,就會把資料放進密室里,我記得這只猞猁去過一兩次。”
唐汀之眼睛一亮,“你還記得密室在哪里嗎?”
“在……在實驗室附近,開啟了兩道門,第一道門往東面旋轉,第二道門往……”單鳴皺起眉,努力回想著,“南,往南?!?
莊堯興奮道:“如果我們能預測出密室的大概位置,讓李警官下去找,也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你們三個趕緊的,把地圖畫出來,現(xiàn)在就畫?!?
成天壁一揮手,勁風卷走了一大片的雪,露出土地。
趙亦對地宮最熟悉,他拿起一塊石頭,很快就在地上勾勒出地宮的簡略平面圖,接著,三個人一起憑著記憶,把地宮里的房間、機關給一一填充了起來。
李道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拿著一些獸骨和蘑菇上來了,在一旁看著。
“這里應該有一個西開的機關,連接這個房間……”
“這里肯定是通道,我當時跑了好久,絕對沒錯?!?
“通道也是制造出來的,如果這個機關選擇向另一面開,這個通道就消失了,所以這里這個房間……”
三人一邊討論,一邊修改,足足花了近四個小時,才把地宮完整的平面圖畫了出來。
莊堯道:“就是這樣?”
“應該沒錯了。”
“密室就在這個位置?!眴硒Q指了指實驗室附近。
“我們要花很多功夫才能定位它了?!碧仆≈聪蚶畹捞@,“李警官,這件事就需要你多費工夫了?!?
李道藹擺擺手,“應該的。”
莊堯道:“天都快黑了,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帶儀器來?!?
叢夏道:“你們先走吧,我和天壁留下,我還有些事需要驗證,反正他帶我回去很快。”
莊堯看了他一眼,“好吧,我們走吧?!?
眾人下山了,直到他們的身影遠去了,叢夏道:“天壁,我跟你說過吧,我上次漏了一件事,就是在禁區(qū)進入五色石里?!?
成天壁回給叢夏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我在這里看著你,你去吧。”
“我不知道這里是不是張?zhí)鞄熕f的始源地,但這里確實是傀儡玉的挖掘地無疑,估計八-九不離十吧?!眳蚕纳钗艘豢跉?,“我進去了?!闭f著閉上眼睛,把思緒集中起來,進入了五色石的虛空中。
叢夏在進入的一瞬間,就被一股強大的能量“掀翻在地”,他清晰地看到一股龐大的暗綠色能量在虛空內橫沖直撞,叢夏感覺身體都在跟著劇烈晃動。如果說以前的虛空內平靜地就像一座千年古墓,現(xiàn)在這座“古墓”里就刮起了臺風。
叢夏勉強穩(wěn)住心神,就見那面文字墻也明顯地有些紊亂,斗大的金色梵文不停地晃動著,不斷地有文字在漆黑的虛空中旋轉、飛舞,叢夏仔細看,那些匯集到一起的文字不是隨機的,它們正在試圖組成一段什么文字,但有些成功了,有些剛匯集到一起就被那股綠色能量沖散了,整個虛空混亂不已。
叢夏有些恐懼。原來他隨身帶著的五色石,在這里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而他竟然一直沒有感覺到,他更加確定這里的確是張?zhí)鞄熕f的“始源地”,而這股五色石內部的紊亂,很有可能是傀儡玉造成的,盡管這里已經(jīng)沒有傀儡玉了,但一整顆傀儡玉曾經(jīng)埋藏在這里的地下,這里是全世界寒武能量濃度最高的地方。
五色石怎么了?張?zhí)鞄熛敫嬖V他們?
叢夏看著那滿天亂飛的文字,只感到陣陣頭疼。他在里面沒頭蒼蠅似的走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大喊道:“前輩!張?zhí)鞄?!請給晚輩一些指引吧!”
他這么亂喊了半天,空間的紊亂依然沒有停止,雖然這個空間根本不具備實體,但叢夏還是體會到了當時山洞要崩塌時候的感覺,他覺得這個空間也要“塌了”。
他急得團團轉,如果能穩(wěn)住這股亂竄的能量就好了,他這么想著,干脆把能量釋放了出來,匯入虛空中,試圖去感知那股亂竄的能量,將其綁縛起來。
那股能量感覺到被壓制,反抗得更加激烈了,把所有斗大的文字撞得七零八落,但叢夏的努力還是起到了一點作用,它的速度明顯減了下來,叢夏感到空間的晃動沒有那么激烈了,但是他的能量消耗得極快,沒過多久他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在他的能量耗盡的一刻,那股綠色能量突然光芒大盛,狠狠將他彈開,叢夏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拋飛了出去,他頭暈眼花,眼看著那綠色能量越躥越快,最后將所有金色的梵文卷入了自己的風暴中心,那些文字飛速旋轉著,如進入龍卷風的玻璃一般,咔嚓咔嚓地粉身碎骨。
“不要——”叢夏驚恐地大叫,如果這些文字消失了,那五色石還有什么意義!他用力釋放出身體僅剩的一點能量,還想強行制止,但是那股能量在下一秒兇猛炸裂開來,叢夏感覺自己的身體瞬間被撕碎了……
叢夏緩緩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成天壁擔憂地臉。
“叢夏,你醒了?”
眾人都圍了過來,焦急地看著叢夏。
叢夏愣愣地看了他們一會兒,“我、我昏迷了?”
莊堯道:“整整六天?!?
叢夏掙扎著爬起身,“五色石……五色石呢?”
莊堯道:“你看看它吧?!闭f完,把手里一樣東西拋給了叢夏。
叢夏下意識地接住了,可他接住的東西有些燙手,而且質地也跟印象中的溫潤的古玉完全不同。他低頭一看,掌心里躺著一塊橢圓形的半透明的石頭,由五種顏色的土匯成,中間擰成一個五色漩渦,看上去就像螺旋星云一般美麗,表面摸起來略有些粗糙,溫度至少有六十多度。叢夏瞪大眼睛看著它,“這是……什么?”
成天壁道:“五色石,也就是古玉,你昏迷之后,它變成這樣了。”
“我想,這才是它本來的樣子?!鼻f堯道:“這東西一看就不似人類的地質礦里能產出的東西,以前那個樸素的樣子,只是一種偽裝吧。”
叢夏怔愣地看著那塊石頭,這耀眼的樣子、滾燙的手感,讓他實在無法跟以前那塊溫潤古樸的暗綠色古玉聯(lián)系到一起。
鄧逍好奇道:“這就是女媧用來補天的神石嗎?!?
莊堯道:“也是張?zhí)鞄熡靡杂涗洰吷鶎W的神石。”
叢夏回過神來,想也沒想就再次進入了虛空之中,連其他人阻攔都沒來得及。
之前虛空搖搖欲墜的樣子不復存在,此時早已恢復了平靜,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綠色能量彌漫在虛空中,從前斗大的梵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方方正正的金色漢篆,其中參雜著很多道教符篆,密密麻麻地寫滿整個虛空。叢夏在那漢篆海里呆立了半天,有些欲哭無淚,這些小篆也沒比梵文好懂多少,不過,好歹是中國字,肯定好翻譯多了。
怕其他人擔心,叢夏很快離開了虛空,莊堯瞪大眼睛看著他,鼻子幾乎頂?shù)剿樕?,“怎么了?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叢夏把他的發(fā)現(xiàn)說了,“果然不出江贏所料,五色石被那個印度高僧加入了某種限制,不禁改變了模樣,連里面的內容都用梵文掩蓋了一遍,也許真的是為了防止被其他人利用吧。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天在山頂?shù)臅r候,我進入虛空后,整個虛空就像要崩落了一般,大概就是五色石自己在沖破那個限制吧,我還試圖阻止它,后來那股能量就把我沖暈過去了。”
唐雁丘道:“五色石為什么選在那里沖破限制,是因為那里的寒武能量濃度高嗎?”
叢夏苦笑著搖搖頭,“不知道啊,不過,有了一點反應是件好事,我打算再去一趟,說不定還能發(fā)現(xiàn)什么?!?
莊堯道:“我們確實需要再去一趟,這幾天,經(jīng)過我們和李道藹的探測,終于把那間密室鎖定在了方圓一百米的范圍內了,我們正打算等你醒了,就再次上山。”
叢夏再次低下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五色石,他不知道五色石是否真的像江贏說的那樣,能夠拯救他們,但至少經(jīng)過這次的事,他們又平添了幾分信心,因為他們知道,五色石沒有放棄,它為了抗擊傀儡玉而“覺醒”了,他們也不能放棄。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很多人留說想看玄主和明主的番外,唔,我想等完結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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