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夏哆嗦道:“這是……人嗎?”
成天壁搖了搖頭,“無法確定?!?
“救……我……”
相機里突然發(fā)出了嘶啞的聲音!
叢夏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看向成天壁,成天壁臉色也微變,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話再次響起。
倆人仔細分辨,那真的是相機里發(fā)出的聲音,那聲音絕對不是人類能發(fā)出來的,沙啞、怪異,連顫音都帶著“咯咯咯咯”的聲響,叢夏從未聽過一種聲音,讓人如此恐懼,再配上那只輕輕轉動的眼睛,他要不是在末世里歷練了快一年,現(xiàn)在肯定得嚇得尿褲子。
畫面突然從那只眼睛上切開了,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從畫面上一閃而過,倆人的視覺捕捉到的最后的畫面,就是那張慘白的臉的皮膚下,有很多東西在蠕動,好像皮下長了很多會動的瘤。
接近著,相機發(fā)出巴茲巴茲的聲響,屏幕發(fā)出一道白光,然后徹底黑了下來。
叢夏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屏幕徹底燒了?!?
成天壁失望地擺弄了一下相機,是真的沒法看了。
叢夏剛才看到的那些,讓他精神有些緊張,現(xiàn)在看不了了,反而松了口氣,“可真夠嚇人的,大雁塔里真的有人……但是,看上去好像離死不遠了?!?
成天壁道:“咱們先回賓館再說?!?
天眼看就要亮了,倆人急匆匆地回了賓館,他們一靠近,阿布又醒了,依然安靜地看著他們,叢夏摸了摸它,倆人就悄悄潛進了房間。
成天壁把相機層層包裹起來,塞進了自己的包里,然后把sd卡和電池這兩樣重要東西單獨包起來,放到了自己身上,他記得他們車上就有相機,但是一路過來莊堯拍了不少照片,不知道還有沒有電,而且相機品牌也不對,如果沒有,就想辦法找個同個品牌、型號的相機,一定有辦法重現(xiàn)卡里所有的畫面。
回到房間后,倆人都已經睡意全無,東方泛起了微光,馬上就要天亮了。
成天壁把身上的臟衣服脫了,用毛巾沾著水擦洗身體。
叢夏看他凍得嘴唇發(fā)白卻一聲不吭的樣子,很是心疼,就往他身體里輸送能量,成天壁發(fā)現(xiàn)之后,就制止了他,“什么時候都別浪費能量。”
“給你用怎么能叫浪費?!?
“不用了,我不怕冷?!彼焖俚夭粮蓛羯眢w,換了一套衣服。
叢夏道:“昨天剛穿的干凈衣服今天就換了,莊堯會起疑心吧?!?
“讓他起吧,反正離開西安之后我就打算把相機的事告訴他,讓他分析。但是現(xiàn)在不行,大雁塔的情況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復雜,我們不能冒險去打那塊傀儡玉的主意,也不能讓莊堯有機會慫恿我們去,所以先離開這里再說?!?
“好?!眳蚕哪X子里還在不斷地回想著那只詭異的眼睛,以及相機里發(fā)出的非人的聲音,但是那個聲音確實實實在在地在說著中文,而且是在求救,叢夏靠坐在床頭,低聲道:“‘救我’……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是前幾波進去的北京來的變異人,臨死前發(fā)現(xiàn)了相機,想留下點什么?”
“有這個可能,可是他的瞳孔怎么會變成那個顏色?沒有人類的瞳孔是那種顏色的?!?
“也許是被蟲子大面積攻擊后就會變成那樣?我們那天只是受了些輕傷,被吸了點血,但是那個人,明顯是奄奄一息了,而且如果我們沒看錯的話,他的皮膚下面爬滿了蟲子?!眳蚕南氲侥菓K白的皮膚下蠕動的東西,不僅打了個寒戰(zhàn),“蟲子可能已經完全侵蝕了他的身體,讓他產生了某種變化?!?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那個人應該是在鄧逍進大雁塔不久后進去的,相機當時還有電,可是這也解釋不了為什么那個相機現(xiàn)在都還有電,鄧逍去大雁塔,至少是十天前的事了。”
叢夏想了想,“你還記得那段錄像的時間嗎?”
成天壁回想了一下,“時間哪里的畫面好像已經花了。”
“對,好像是花了?!眳蚕挠X得很是頭疼,“如今只有看完整的錄像才有可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了,不管真相是什么,都讓我很不舒服?!?
那在一片黑暗中出現(xiàn)的充滿恐懼的眼睛和慘白的臉,還有那瘆人的呼救聲,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成天壁道:“暫時先別想了,天亮了,今天那個姓孫的應該能把油送過來,我去問問北京派來的三波人進塔的具體時間?!?
“好,我先去做飯吧?!?
作者有話要說:勞動節(jié)要格外勤奮,嘿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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