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峰頂之上,徐炎低頭,面色鐵青的望著雙臂上浮現(xiàn)的詭異血線,那些血線散發(fā)著怨毒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顯然,那是一種可怕的毒氣。
“以為憑借一點毒氣,就能讓我忌憚?”
徐炎寒聲道,旋即他體內(nèi)的源氣陡然涌動,對著雙臂席卷而去,試圖將那些怨龍毒排出體內(nèi)。
不過,就在他的源氣與怨龍毒接觸的瞬間,他便是驚駭欲絕的感受到,凡是與怨龍毒接觸的源氣,都是在此時猶如被污染一般,呈現(xiàn)血紅色彩,直接是令得他失去了對其的控制。
于是,他雙臂上的詭異血紅之色,更加的濃郁。
徐炎的面色終于是浮現(xiàn)了一絲驚懼,他死死的盯著周元,低喝道:“你這是什么毒?!”
竟然霸道到了這種程度,只是源氣稍稍觸及,便是連源氣都被污染,如此霸道的毒氣,他簡直聞所未聞。
周元甩了甩手掌上的血跡,一屁股坐在地上,淡淡的看了徐炎一眼,道:“如果你夠聰明的話,接下來就別再輕易動用源氣了,不然被感染得深了,到時候想救都救不了?!?
怨龍毒有多可怕,周元再清楚不過了,那根本就無法抹除,眼下這徐炎還只是初步感染而已,若是被感染得深了,怨龍毒爆發(fā),那么他就能夠體驗到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了。
“什么?!”
徐炎面龐扭曲,有些震怒的看著周元,如果他不動用源氣,還如何將周元踢出選拔?
“你,你太陰險了!”徐炎怒聲道。
他此時方才明白過來,之前周元看似魯莽的要和他以肉身為戰(zhàn)場比拼源氣,其實所為的,就是在源氣侵蝕間,將那怨龍毒侵入他的體內(nèi)。
然而對于他的指責(zé),周元只是眼皮抬了抬,便是沒有理會,紫帶選拔并沒有多少的規(guī)矩,一切都是要依靠各種手段,不然的話,若說陰險,這劍來峰那么多金帶弟子針對他,難道就光明正大了嗎?
眼下這徐炎憑借著老牌紫帶弟子的實力,全力壓制他,要將他踢出選拔,莫非就不陰險了嗎?
既然都是在規(guī)則之內(nèi),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而且周元也很清楚,以他如今的實力,想要真正的打敗徐炎,還是有些難以實現(xiàn)的,所以他早就打算兵行險招,以這種手段,逼得雙方兩敗俱傷,讓得徐炎沒有余力將他踢出去。
眼下雙方戰(zhàn)斗力都是全失,那就這樣的等下去吧...
周元的嘴角掀了掀,也不理會暴跳如雷的徐炎,開始擦拭著手臂上的血跡。
徐炎被周元這幅旁若無人的姿態(tài)氣得臉都綠了,好幾次都要忍不住暴怒的動手,但在看見手臂上詭異盤踞的血線時,又只能強行用理智將沖動壓制下去。
因為他能夠感覺到這種血紅毒氣的恐怖,如果真的亂來的話,萬一造成了什么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他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所以,他也就只能站在原地不敢動。
于是,這里的場面瞬間就變得尷尬起來,先前的兩人還在拼死相斗,可眼下,兩人一個坐,一個站,動也不動,只能干瞪眼...
他們這般古怪的場景,落在山脈外無數(shù)弟子的眼中,也是立即引起了滔天般的嘩然聲。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
“徐炎為何不進(jìn)攻了?周元竟然還坐了下去...他在休息?”
“這發(fā)生什么事了?”
“......”
諸多弟子一頭霧水,有些哭笑不得,這上一秒還在生死交鋒,怎么下一秒就各自和平的坐下聊天了?
無數(shù)疑惑的竊竊私語聲在響起。
不過終歸還是有著眼力毒辣的弟子,有些猶豫的道:“徐炎的狀態(tài)似乎是有些不對勁。”
“恐怕他不是不想動,而是被周元逼得不敢動了...”
“先前兩人源氣對拼時,徐炎恐怕是著了周元的道?!?
“......”
其他弟子聞,也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前的模樣,似乎的確如此,而且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一向理智的周元,在先前竟會魯莽的主動與徐炎進(jìn)行源氣比拼。
顯然,那是有目的的。
而徐炎則是因為一時的輕視,中了周元的招。
眼前的局面,如果周元與徐炎都是保持不動,那么時間就會無限的推遲下去,直到大香燃盡,那時候,恐怕周元就是支撐到最后一個的人...
而魁首之位,自然也就非他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