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澤對別人怎么樣許隨不知道,但他對許隨一直都挺溫柔,有禮有距的,可是……她沒想到,周京澤竟有這樣的一面,霸道又強勢,像一股兇猛的火,舌尖在里面攪來攪去,許隨四肢百骸都是麻的,喘氣都喘不上來。
他們在冰天雪地里接了一個長達(dá)三分鐘的吻。
后來,周京澤松開她的時候,許隨整個人都有些腿軟。
滑雪正式結(jié)束,他們?yōu)榱丝吹诙斓娜粘?一行人回去拿東西打算去北山燒烤加露營一夜。
許隨在回去的路上,心跳一直未平復(fù)下來,腦子里時不時出現(xiàn)剛才的畫面,周京澤壓著她的后腦勺,親得她快要缺氧,唇齒被一點點撬開,凜冽的薄荷味灌進(jìn)嘴,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息。
許隨整個人完全被掌控,她被親得迷迷糊糊的,感官卻無限放大,許隨感覺他修長的手指往前移,拇指帶著一種粗糲感,輕輕地摩挲著她耳后的那塊軟肉,引起心底的一陣顫栗。
原來……和喜歡的人接吻是這樣的感覺。
*
一行人坐纜車登上山頂,大家伙各自分工,開始了愉快的燒烤。因為天氣實在過冷,幾乎是碳一燒起來,一伙人就迅速搬好小板凳,圍住了燒烤架以便取暖。
胡大小姐坐在那里一邊烤火一邊嫌棄炭的煙味,盛南洲倏地起身,擰起眉頭,指了指自己的位置:
“我跟你換,這兒背風(fēng)?!?
“好呀,”胡茜西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一臉的欣慰,“果然是京北城第一大孝子?!?
“……”盛南洲。
許隨來得比較晚,胡茜西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隨寶貝,沖她招手:“隨隨,這里還有一個位置。”
一陣寒風(fēng)吹來,許隨拉緊了身上的拉鏈,自覺地加快步伐。胡茜西側(cè)身讓了一個位置讓許隨坐下,她的外套拉鏈到最上面,只露出一雙漆黑的圓眼睛。
她雙手插著口袋,身側(cè)一道高瘦挺拔的影子移過來,在許隨旁邊坐下。她沒有抬頭就已經(jīng)猜到了是周京澤,因為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煙味。
許隨刻意沒去看他,因為一想到他們剛才偷偷做的事,她就會臉紅。她伸出手來烤火,一雙骨骼分明寬大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在眾目睽睽下,單手交握,溫暖的溫度一點點傳來。
她迅速悄悄看了一眼周京澤,他單手握著她,有一搭沒搭地嚼著口香糖,扯著唇角偏過臉在聽別人吹牛逼。
許隨一向手腳容易冰涼,她怕涼到他,偷偷掙了一下,沒掙脫,反而輕而易舉地被周京澤鉗住指關(guān)節(jié),一點都動彈不了。
胡茜西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眉飛色舞地“哦呦”起來。
“西西?!痹S隨下意識地拖長聲音喊她。
胡茜西看到姐妹眼里的求情,自然不再打趣。炭火烘得身上的溫度一點點伸高,許隨有些喘不過氣來,便將遮住下頜的拉鏈拉下來,呼了一口新鮮空氣。
“隨隨,你嘴唇怎么啦?怎么有一道傷口!”胡茜西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驚訝地叫起來。筆趣庫
胡茜西這一叫,引來許多人的側(cè)目,許隨的耳朵開始變紅,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就連周京澤也聞聲側(cè)過頭來,像是完全不記得自己怎么干的禽獸事,還整好以暇地看著她。
“磕……磕的?!痹S隨神色不太自然地說。
周京澤聽后挑了挑眉,抬手掰過許隨的腦袋,拇指狀似關(guān)心地?fù)崦齑降膫?,眼底戲謔明顯:
“是嗎?正巧就磕嘴唇了?!?
“你跟我過來,我包里有唇膏,給你涂涂?!焙缥髌鹕砣ツ脰|西。
“好,”許隨拍了拍周京澤的手,聲音拖長,“都怪你。”
等許隨涂完唇膏回來后,已經(jīng)聞到了燒烤架上的香氣。熟的生的食材,只要交給大劉,什么都不在話下。
大劉左手抓著用一把羊肉串,右手拿著香料瓶,黃色的火焰躥上來,一把孜然和芝麻油撒下去,炭烤的肉串發(fā)出滋滋的聲音,香氣四溢。
“你一票我一票,新疆烤羊肉串小劉明天就出道。”盛南洲豎起大拇指夸道。
大劉聽后罵道:“滾你丫的,一會兒吃竹簽吧你。”
自己在外面燒烤就是比較慢,許隨見他們在分洗好的雪蓮果,剛好有點餓,伸手拿到一個,就被周京澤伸手奪走了。
許隨眼睜睜地看著周京澤把她的雪蓮果給了盛南洲,看著他:“你剛才不是想吃?”
“嘿嘿,還是我哥疼我。”盛南洲立刻接過來,啃了一口。
盛南洲啃雪蓮果的聲音過于清脆,許隨饞得不行,加上又餓得饑腸轆轆的,其實心里是有點氣的。
眼看面前的籃子里還剩最后一個雪蓮果。她剛要伸手去拿,結(jié)果一只手更快,周京澤拿起最后一個雪蓮果,慢條斯理地啃了起來。
許隨這會兒有點生氣了,周京澤把她想吃的東西給了別人,現(xiàn)在女朋友餓了他也看不到,越想越委屈,眼睛一酸,又怕掉眼淚太丟臉,于是干脆把臉埋在膝蓋上不肯看他。
超級無敵大壞蛋。
余光瞥見周京澤已經(jīng)吃完了一根雪蓮果,現(xiàn)在正用水將手沖干凈,他抽了一張紙巾起身,同時一截?zé)熁衣湓谀嗤辽?,火光熄弱?
許隨抱著膝蓋餓得眼睛有點紅,她吸了吸鼻子,結(jié)果沒一會兒,一盤烤饅頭片出現(xiàn)眼前,兩面金黃,上面還裹了一層透明的蜂蜜,奶香味十足。
“你烤的?”許隨吸了吸鼻子。
“嗯,”周京澤沖她抬了抬下巴,笑道,“給我寶寶的賠禮?!?
看在吃的份上,許隨勉強原諒了周京澤,她坐在小板凳上,認(rèn)真地吃起了饅頭片,周京澤什么也不做,看她鼓著臉吃飯就覺得有意思。
像養(yǎng)了條小金魚。
見她嘴角上有蜂蜜漬,周京澤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輕輕將她嘴角的東西擦掉,盛南洲見許隨膝蓋上的小盤子裝著一疊饅頭片,正想伸手去拿。
周京澤后腦勺就跟長了眼睛似的,騰出一只手給了盛南洲一掌,緩緩說道:“自己烤,怎么還跟小朋友搶食?!?
“……”盛南洲挨了一掌不說,怎么吃了一嘴狗糧。他看著認(rèn)真吃饅頭片的許隨,越看越恍然大悟。
可以,吃了肚子會涼的雪蓮果就讓他吃。呵,這兄弟他媽做得可以。
夕陽緩緩下沉,呈一扇火紅朝他們撲來,周邊是雪山,一群人圍在一起燒烤,打牌聊天,歡笑聲時不時傳來,倒也不覺得冷了。
中間,周京澤接了一個電話,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眼梢里溢著冷意,機械性地扯了扯嘴角:“您都自己決定了,還來問我干什么?”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許隨坐周京澤旁邊,她的手正好放他外袋里取暖,輕輕扣住他的手,聲音溫軟:“怎么啦?”sm.Ъiqiku.Πet
周京澤心底正煩躁得不行,忽地對上一雙干凈沉靜的眸子,他剛在口袋里摸上煙盒的手不自覺地松開,笑了笑:“沒事兒?!?
晚上,取暖的火堆早早燒起來了,大家正在合作分工正在搭帳篷,胡茜西和許隨一起睡,盛南洲和周京澤則負(fù)責(zé)給他們搭帳篷。
胡大小姐指揮起兩位大少爺十分得心應(yīng)手:“哎,舅舅,你一定要搭實來,要是半夜睡覺的時候忽然崩塌了一角怎么辦?”
“砸到我沒關(guān)系,你舍得砸到隨隨嗎?”
周京澤嘴里叼著一根煙,略微俯身將地上的橫杠撿起,輕車熟路地把明黃色的篷布沿著對角線穿過去,眉頭一攏:
“舍不得?!?
“那就好,”胡茜西眼珠一轉(zhuǎn),看向盛南洲,眉頭下意識地皺起,“盛同學(xué),看來你手藝活兒不怎么樣嘛,將來出了社會沒有一技之長你靠什么啊?”
“靠收租?!笔⒛现藿釉挕?
“……”胡茜西。
行吧,當(dāng)她沒說。
許隨正在整理東西,一回頭看見暗藍(lán)的天空飄著十幾盞孔明燈,非常漂亮,她驚喜地叫出聲:“西西,你看?!?
“哇,好漂亮,我要拍下來發(fā)給路聞白,這么漂亮的風(fēng)景我得分享給他?!焙缥髂贸鍪謾C自顧自地說道。
這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恰好落在盛南洲手里,他差點拿竿子戳到自己的手,語氣似在開玩笑:”你還惦記著那小子?。俊?
“對呀,不到黃河心不死?!焙缥餍Σ[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