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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小說網(wǎng) > 病案本 > 第253章 亡訊(大結(jié)局·上)

第253章 亡訊(大結(jié)局·上)

他的小鬼還很年輕,受了很多苦了。

他用他的身軀保護了他一次。在曼德拉島,讓他不必成為眾矢之的。

現(xiàn)在,他還用他的真心保護他第二次。在未來,讓他不必受愧疚所擾。

謝清呈病了二十三年,已經(jīng)喪失了正常表達愛意的能力了。

可是賀予在這一刻,無疑是感受到了——他感受到有一只溫熱的手覆上了他的發(fā)頂,他抬起頭,看到謝清呈站在他面前,不怎么會笑,別人看上去都會覺得他沒有什么感情。但賀予知道,他是有的。

在二十三年的病繭中,竭力掙扎出的溫柔和保護。

愛與縱容。

謝清呈,都無聲無息地給他了。

三個月之后,夏至之時,形銷骨立的賀予,終于在完成各項審訊和測評,簽署了一系列保證文件后,被釋放出院。

雖然他能感覺到暗中一直有人在盯著他,以防他再做出什么暴走失控的事情,但他已經(jīng)不介意了。

他去了美育私人病院,老院長是最后一天上班,老頭子的身體狀況不行了,他替他的同學,他的戰(zhàn)友守了近半生的秘密,現(xiàn)在終于到了他解甲歸田的時候了。他似乎早已料到自己在卸任的最后一天,會遇到這樣一位清俊無儔卻木如行尸的客人。

老頭子笑笑,請賀予坐了下來,老朋友似的,給他泡了一杯熱姜茶,開始和他講起了那些已經(jīng)不再需要他嚴守著的秘密……

“對了?!敝v到最后,老院長仿佛窺破了賀予奄奄一息的心,他忽然回頭,顫巍巍地拿出了一個筆記本,“我剛才不是和你說,謝教授一直在整理完善老秦留下來的筆記嗎?那些筆記啊……可以觸類旁通,對于現(xiàn)在社會上那些……咳咳,喝了劣質(zhì)藥,得了次精神埃博拉疾病的受害者……咳,對他們的治療藥研究,非常非常的有用?!?

他緩了口氣,又喝了幾口水:“小賀啊,這些筆記,還有……這些藥物的研究,能請你幫我,幫你謝哥守一守嗎?我們都想看到這些無辜的受害者,最終能有一個交代……”

他說著,把謝清呈存在他這里的其中一部分筆記塞給了賀予。

賀予空洞的眼眸中,倒映出那些殘舊的筆記。

他瑟縮了一下,想躲,但是躲不掉。

老院長不讓他躲開,把那些筆記都堅定地遞交到了賀予手里。賀予的指尖在觸及封皮時,劇烈地顫抖起來。慢慢的,他的眼睛里有了一些色彩和情緒,盡管是悲痛欲絕的。

哪怕剛才院長帶他去看謝清呈曾經(jīng)治療過的地方,和他講許多要堅持下去的道理,他都只是木然地僵立著,如同已經(jīng)死去,只是來替謝清呈最后看一眼人間。

直到這些謝清呈未竟之事被慎重其事地遞到了賀予的掌心里。

賀予的手觸上了謝清呈曾經(jīng)摩挲過百遍的筆記,老院長才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一點微弱而慘痛的光明。

人有念想就有機會能活下去。

這一點,老院長當醫(yī)生那么久,心里明白。

“打開看看吧?!?

賀予遲疑著,慢慢地,低頭翻開了筆記。

那個工作本原來是秦慈巖的,打開來扉頁上就有秦老的字跡。

應(yīng)該是秦老晚年寫的,老頭子年紀大了,作風古板,他寫的內(nèi)容是:“如果有下輩子,我依然愿意為拯救飽受病痛折磨的生命而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如果再有一次人生,我依然會做這樣的選擇,不后悔?!?

在那一行字下,映入賀予眼簾的是另一行熟悉的字體,微微傾斜著。

謝清呈寫:

“我也是。”

黃昏,賀予終于來到了墓園。

謝清呈的墓被立在了秦慈巖的雕塑墓旁。他生前是秦慈巖最喜歡的徒弟,可他卻連堂堂正正祭拜秦慈巖的資格都沒有。

如今他終于能在老師左右,與之相望。

只是他的那塊墓碑上始終沒有名字,按他生前的意愿,刻下的不過是一段濟慈墓的墓志銘。

“hereliesonewhosenamewaswritteninwater”

此地長眠者,聲名水上書。

因為所涉機密宗件太多,更兼或許會有人惡意利用違禁藥的事情造謠詆毀與之相關(guān)的秦慈巖的聲譽,在給謝雪寄去的掛號信里,謝清呈已留下了身后事的交代,他不需要任何人為他當年從醫(yī)院辭職的事正名。

他做了他心里想做的事,保護了所有他想保護的人。他一生行的端做得正,少有慚愧之事。

至于人們會怎么說他,如何評價他,那都是身外名,他已經(jīng)毫不在意了。

賀予穿過墓園的草坪,先在秦慈巖的墓碑前擱下一束百合花,然后捧著懷中的無盡夏,走向謝清呈那一邊。

淡藍紫色的繡球花束被同色系的紗紙包裹著,花束上,覆著一層潔白的輕紗。

他走過去,站定,看著那墓碑上的字跡。

他輕輕地喚了一聲:“謝哥……”

忽然間,起風了,仿佛時光倒流回十多年前的那個初夏,繡球花上的輕紗被風忽地揚起,那輕紗飛得很高很高,最后又飄飄揚揚地落下來。

不偏不倚地,那白紗就落在了謝清呈的墓碑上。

賀予張了張嘴,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梗住了一樣,致使他那么痛,痛得一下子說不出什么話來。他弓下身子,低著頭,跪在他的碑前。

“你有東西掉了……”

最后,他像多年前的那個孩子一樣,握著那柔軟的輕紗,更咽著對他說道。

“哥,你的東西掉了?!?

你遺落在這世上的,有一顆從來沒有改變過愛你的心。

你知道嗎……

他在他墓前跪了很久很久,可是,再也沒有人將一只溫暖的手向他伸過來,垂下那張令人想到“雪聲偏傍竹”的英俊肅冷的臉龐,接過他遞來的輕紗,對他說一句——

“謝謝你?!?

夜幕降臨時,賀予終于站起來,雙腿已經(jīng)麻僵,他踉蹌著離開。

墓園的管理者是新來的,他等著最后一個離園的祭拜者離去,就要將園陵大門上鎖關(guān)閉。

賀予紅著眼,垂著眸,低聲和他道了歉:“耽誤您的時間了?!?

“沒事,也只遲了一點而已?!惫芾碚呤莻€慈悲的老伯,但有些好奇,遲疑了一下,他問,“那個沒有名字的墓碑……很神秘,上面批準了這座墓進烈士陵,卻從來沒有說過他是誰。”

他試探著問賀予:“你知道他是誰嗎?”

賀予沒有回答,如果謝清呈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名字,那么他就不會違背他的意思。

老伯見他不說,也不勉強,只道:“……小伙子,對不住啊,是我多問了。這樣無名的墓,我干這行半輩子了,也只見過兩座,所以——”

賀予怔了一下,心里隱隱的有一根弦被觸動。

“兩座?”

“是啊,還有一座是在我之前干的那家城西陵園,是三年前一個男人立的……”

賀予耳膜內(nèi)像有重鼓擂過。

“是城西清涼山陵園嗎?”——曾經(jīng)謝清呈父母葬著的地方。

老伯瞪大眼睛:“你知道啊?!?

賀予眼前驟然暈眩,幾乎說不出話來。

半個小時后,他驅(qū)車來到了那個陵園,陵園的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但他極度的哀慟和奉上的通融費用終于讓看門人給他破了例。

賀予很快就找到了那座無名碑。

不必去問買這塊墓地的人是誰,他在看到墓碑上那幾行清秀卻風骨錚然的英文字時,就知道了唯一的答案。

那答案成了戮在他心里的刀。

他踉踉蹌蹌地走過去,撲通一聲跪在那座冰涼的墓碑前,他的額頭抵著石面,身影寂寥,一如三年前深愛他的那個人。

nothingofhimthatdothfade.

butdothsufferasea-change.

intosomethingrichandstrange.

在這一刻,賀予忽然明白,為什么謝清呈想要一塊無名碑,碑上不刻任何名,只有一串字。

雪萊墓,濟慈墓。

謝清呈不僅僅是因聲名水上書,才無所謂了名譽。他還想以這樣的方式無聲地陪伴在賀予左右。

他們的愛意再深,也沒有名分,不為世人所容,求不來一個合葬。

但這座城內(nèi),只有兩座這樣的無名碑,刻著兩行只有他們倆才知道的秘密,刻著他們的青春歲月。

賀予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他的手撫摸著碑上熟悉的字跡,仿佛隔著時光覆在謝清呈血跡斑駁的手上。

“哥……”

他在這座墓前,失聲痛哭。沒有人知道他失去了什么,正如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葬在了這里。

這一生,只有謝清呈會這樣陪伴他,知道他們的秘密。

只有謝清呈一個人,哪怕磨滅了自己的名字,舍棄了自己的名聲,也想陪在他的身邊。

再不會有第二個謝醫(yī)生了。

他已與他一起,在無名碑和青青草下,長伴,長眠。

曼德拉的風波終于徹底地過去了。

因為秦慈巖當年的筆記起了很大作用,那些當年受到波及的病人都順利等到了治療藥,病愈之后,再也沒有復發(fā)。而島上那些科研員,還有安東尼……他們都被判處了二十年至死刑不等的刑罰,鋃鐺入獄,天網(wǎng)伏誅。

謝雪和衛(wèi)冬恒家里一直都擺著他們一家三口和謝清呈唯一的一張合影,照片上的謝清呈永遠停留在三十六歲那一年,沒有再老下去。

謝雪每天上班前都要先看那照片一眼,這一眼一眼地,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哥,早安,我出門了。”

“哥哥,我回來了?!?

就像小時候,謝清呈獨自照料她長大時那樣,謝雪日復一日地和照片里的人打招呼,那是自孩提時就有的習慣。

只是當年謝清呈總會和她說一句:“路上小心。”或者“今天在學校里表現(xiàn)怎么樣?”

現(xiàn)在都沒有了。

但謝雪覺得,她仍能聽到他的聲音。

因為他就在她的心里。

就這樣,每日開門關(guān)門,看著照片……一晃幾十年過去了。

后來,謝雪再也不需要上班了。

她已經(jīng)八十歲了。

她佝僂著身子去買東西。

東西買回來了,是一些新鮮的雞蛋,蔥,火腿和蝦仁,她做揚州炒飯,從來也不放豌豆。

這是她最常做的家常菜。

芽芽去美國留學了,學了醫(yī),又當了醫(yī)學教授,就在秦慈巖年輕時讀過的學校里。現(xiàn)在謝雪就只和衛(wèi)冬恒兩個人住著了,老夫妻吃不了太多,這一點炒飯色香味俱全,營養(yǎng)搭配又好,少放點油,再配一碗蔬菜湯,比什么都好。

她哥哥以前就是這樣照顧她的。把她從小照顧到大。

每當她做這碗炒飯,她就覺得,他還在冥冥中照顧著他們。

她笑著吃飯,眼尾有皺紋,她這一生過得很幸福,但她知道那是因為有一個人在他們失去父母后,一直用生命在保護著她,愛護著她。

她低頭吃炒飯。

熱騰騰的,顆粒分明,她做的也早已和他一樣好了。

吃完飯之后,她和衛(wèi)冬恒打開電視,電視上放一個連續(xù)劇,她和衛(wèi)冬恒也參與了制作。

這部劇是賀予做的。賀予后來一直活得孑然孤獨,他沒有離開人世,也許只是因為他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有些往事,只有他能當一個完完整整的講述者。

終于,在那么多年以后,所有的檔案都已經(jīng)解密,最后還是成為了導演的賀予選擇了以這樣的方式,將當年的事情誠實地、原本地告訴給了所有人。

謝雪覺得他選角不好,怎么都對謝清呈的演員挑不滿意。她總是嫌這個不夠高大,那個不夠爺們,這個太粗獷了,那個又不聰慧。

她說:“怎么就沒一個可以有哪怕百分之三十像我哥哥的人呢?現(xiàn)在科技都這么發(fā)達了,化妝和攝影技術(shù)都……都這么好了,怎么就沒有一個能讓我看到他的影子呢?”

賀予說:“他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

片子最終還是拍了,選角差強人意,但至少故事都是真實的,找來的那些未去世的人,也都很配合地投入到了制作當中。甚至連幾乎再也沒有和賀予見面過的陳慢,也在接到這個項目的信息后,從遙遠的歐洲飛了回來,配合他完成了當年一些事態(tài)的還原。

謝雪仍然不喜歡這個片子,她覺得謝清呈和衛(wèi)冬恒的年輕演員都不對,看著讓她難受,一點也沒有當年的那種感覺。

但是她很喜歡聽這部劇的片尾曲。

片尾曲是賀予親自寫的。

旋律悠揚,帶著些復古的港風粵語老電影的味道。

歌聲在窗紗飄動的客廳里回蕩著——

風吹過,輕紗落,

拾起了一場夢斑駁。

我已夢了半生了,你知否?

門開了,書展了,

扉頁上的字已淡了,

我曾讀了千遍了,你知否?

孤獨時,想遠走,

想你曾握過我的手,

我又堅持了好久,你知否?

擁你如擁雪,吻你如吻霜,

愛你似飲一鴆酒,

求不得至斷腸。

可何時你再賜我一杯斷腸酒,

我已不見你好久,

連過去的痛苦都似溫柔,

你知否?

今夜你在我夢里嗎?

今夜你能擁抱我嗎?

今夜推開那扇門,你還在窗邊看那花似雪嗎?

天明了,又暗了,

想你也曾忍夜漫漫,

我又堅持了好久,你知否?

一年過,一年過,

人們的記憶都已淡漠,

只有我還忘不掉啊,你知否?

風停了,紗又落,

再無人拾起一場夢斑駁,

它停在你面前了,長眠者,你知否?

此地長眠者,我已鬢斑白了,你知否。

片尾曲放完了。

屏幕漸漸轉(zhuǎn)黑。

投屏上輕輕敲擊出兩行字:

致那個救贖了我一生的人。

致一生都在救贖的那個人。

字暗了,隱去了。

最后一行字緩慢地亮起,如同黎明的光芒——是的,那個人走后,賀予每一天都會起得很早,他在等著清晨,等晨光終于亮起的那一刻——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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