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的官員并沒有逃竄,反而組織人把流寇所架浮橋焚燒一盡。
涿州打了三天都沒打下來,楊虎部準(zhǔn)備撤退,劉六劉七兄弟又過來支援,改取車和門板下架木柱為梯,將城壕掩起,四面圍攻。
如果不能占據(jù)一座城池,他們就是被狼群驅(qū)趕的綿羊,總有累死的一天。
只是,這次他們倒霉了。
浙江和廣東護送兵器進京的官員正好在涿州城中,索性參加了防御戰(zhàn)。
將解運京師的弩箭和重火器用于戰(zhàn)斗中。
又打了五天,不僅沒打下來,劉六劉七兄弟反而中了箭。
破城無望。
強敵迫近,只好流寇們撤退。
楊虎、劉惠、趙鐩、邢老虎率一支西進,轉(zhuǎn)戰(zhàn)新河、威縣等地。
劉六、劉七、齊彥名、朱諒等為另一支先西而南。
……
李東謙面沉如水。
沒有把小皇子掌握在手里,實在是棋差一招。
都怪楊稹掉鏈子!
否則皇帝重傷之際,立好小太子,等皇帝駕崩,小皇帝登基,朝政大事都是他這個首輔說了算!
即便如此,李東謙還是上了奏折再議皇嗣。
……
蘇晚晚幫陸行簡敷藥,語氣幽怨。
“你不是都派人去找制藥方法了?何必又非得去受劉七這一箭?”
陸行簡身上的護甲質(zhì)量過硬。
即便劉七用的是破甲箭,還是沒能射穿第二層鎖子甲。
只是巨大的沖擊力還是讓陸行簡胸膛青腫,還受了些內(nèi)傷。
“劉七果然好功夫,用的是重力弓!”
陸行簡倒是有點欣賞劉七的武力。
一般弓箭壓根射穿不透他的護甲,劉七的箭能破甲,臂力相當(dāng)驚人。
蘇晚晚手指故意往他胸膛上的青腫摁下去。
“嘶~你謀殺親夫啊!”陸行簡臉色頓時白了。
蘇晚晚冷哼:“你還知道痛?!”
“沒見過你這么傻的!”
陸行簡手掌在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誰叫你不肯招安他?”
陸行簡一直想招安劉七的。
蘇晚晚的藥,最大希望還是寄托在劉七身上。
他寧可親受一箭,也要劉七看到他的誠意。
蘇晚晚抿唇沉默了幾瞬,“是,招安他們好處不少?!?
“暫時解了京畿之危?!?
“可你想過后果沒有?”
“勾結(jié)盜匪平賬的讓法一旦推廣到全國去,盜匪還能被朝廷招安。讓壞事的人,得不到任何懲罰?!?
“受到傷害的只有普通老百姓,還有朝廷被劫掠的各府各庫?!?
“全國各地爭相效仿,以后朝廷還收得上來稅?”
“那些惡人只會更加肆無忌憚,連屠城都能被原諒,還有什么不能被原諒?”
陸行簡擰眉,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她的臉頰。
“晚晚,這些事都可以放到后邊慢慢解決,你的身l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蘇晚晚長吁一口氣,“人固有一死。上天若非要絕我,是我的命數(shù),我認。”
她本來也是支持招安的。
畢竟劉七是她的人,她還是希望他能有過好下場。
直到棗強縣屠城之事出來,觸犯了她的逆鱗。
百姓不是任人宰割的兩腳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