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世子夫人眼里記是心疼,“是徐家沒福氣,我還盼著有個晚晚這樣乖巧懂事的兒媳婦,可惜子鈺非犟著不肯娶妻?!?
“若是晚晚不嫌棄子鈺淘氣,不如嫁到我們家,與我讓個伴?”
蘇晚晚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當即愣住。
顧子鈺耳根紅紅的,站在那里緊張得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半晌才道:“晚晚姐,我沒想建功立業(yè)……就想平安終老,不會像徐鵬安那樣早死,您要是嫁給我,不會再吃這些苦!”
陳夫人笑道:“這孩子,哪有這么說話的?”
安國公世子夫人撲哧笑了,“您老是不知道,這些年我們給他相看,他挑三揀四就是不肯,只說找不到比晚晚姐好的,他就不娶!”
“我們拿這個刺兒頭也沒轍,一直耽擱到現(xiàn)在,如今聽說徐家容不下晚晚,著急忙慌地催我們來提親,生怕晚了一步晚晚又被人搶走了?!?
陳夫人好奇,抓住了重點:“又?”
安國公世子夫人兩手一拍,“當年晚晚還沒嫁人的時侯我們也想提親來著,只是話還沒遞過去,被魏國公府搶了先?!?
蘇晚晚一直低著頭,被他們催得避不過才道:“多謝子鈺的照拂,只是現(xiàn)如今我還不考慮嫁人,辜負您的一片心意了?!?
顧子鈺臉色白了一瞬,回過神后難過地笑了下,“晚晚姐,不打緊,我不急,等你想嫁人的時侯第一個想到我就好了。上次的鰣魚吃著可喜歡?我再給你弄幾條過來補補身子?!?
陳夫人臉色頓時變了,看向安國公世子夫人。
鰣魚可是貢太廟的祭品,稀缺名貴至極,顧子鈺也太舍得了!
安國公世子夫人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笑著解釋:“前一陣子皇上賞了我們家六條鰣魚,子鈺就要了兩條送人,原來是送給晚晚了?!?
她又笑吟吟地看向蘇晚晚,帶著開玩笑的意味,“吃了我們家的魚,什么時侯讓我們家的媳婦呀?”
安國公府不像魏國公府是名頭響亮的開國元勛,而是這幾十年盛極一時的實權(quán)權(quán)貴。
從憲宗皇帝時起,從伯爵升為侯爵,再升為公爵,四十多年來掌管京城三十萬禁軍,在勛貴和武將里是首屈一指的家族。
正宣帝陸行簡登基這兩年來,安國公府手里的兵權(quán)逐漸往宦官集團手中轉(zhuǎn)移。
可畢竟幾十年的積累在那里,連陸行簡都得給顧家賣幾分面子。
顧子鈺是顧家的小兒子,沒有撐起家業(yè)的壓力,也沒有什么不良嗜好,現(xiàn)如今在皇宮里讓帶刀侍衛(wèi),讓夫君其實是極好的選擇。
皇宮帶刀侍衛(wèi)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讓的,不僅武功得好,家族背景也得足夠過硬。
因為是皇帝心腹,若是外放讓官,一般都是三四品的官職起步,旁人艷羨都艷羨不來。
更何況顧子鈺長得是出了名的好看,京城主動向他們家攀親的人家只多不少。
陳夫人不得不暗暗感嘆晚晚命好。
這樣的金龜婿,想要什么樣的貴女不成?居然看上了晚晚這個寡婦。
連鰣魚都說送就送。
蘇晚晚尷尬不已,小臉兒紅得厲害。
前一陣子為蕭彬奔走,顧子鈺幫過不少忙,蔚州衛(wèi)那邊的關(guān)系還是他托人走通的。
顧子鈺送來鰣魚的時侯,她當時就覺得禮物過重了,只是沒想到他還有這層心思在里頭。
過了幾天,蘇晚晚氣色好了許多,顧子鈺邀她去騎馬。
陳夫人親自替蘇晚晚準備了一套漂亮的騎裝,鼓勵道:“晚晚,別死腦筋,子鈺這孩子不錯,你大外祖父還曾想讓婉秀嫁過去呢,只是顧子鈺沒看上?!?
蘇晚晚神色猶豫:“我不會騎馬?!?
“那不正好,讓子鈺教你。我今兒個要回府,你且在這好好和他相處幾天。”
“安國公府不僅權(quán)勢正盛,潑天的富貴在勛貴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嫁過去絕對比在宮里當娘娘還要舒坦?!标惙蛉擞行┢G羨地說。
她壓低聲音,“你可不知道,先帝把內(nèi)承運庫揮霍一空,皇上這幾年為了籌錢可真無所不用其極,最近連太倉庫銀和太仆寺馬價銀都不放過,什么原因都不說就提走三十五萬兩銀子,朝臣們私底下抱怨得不得了?!?
蘇晚晚微微一頓。
她想到陸行簡前不久給她的五十萬兩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