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電沖擊的甜點師發(fā)了瘋,帶著蘭波在大樓廢墟之間亂飛亂撞,蘭波掛住他的脖頸,猛抬一拳揍在蜜蜂的復眼上。
甜點師被打得太痛,瘋狂甩頭,用盡全身力量發(fā)起m2能力蜜糖流彩,這一次糖化感染點到了蕭馴和畢攬星身上。
韓行謙翅翼扇起一陣狂風,兩片白羽分別落到蕭馴和畢攬星頭上,及時化解了兩次糖化感染。
此時蕭馴頭頂已經疊加了兩片光潔的羽毛。
甜點師每一次使用m2能力蜜糖流彩,都會同時使用伴生能力姜餅屋,被糖漿濺落到的人出現幻覺失去反抗意志,而他自己則能從中吸取到足夠支撐下一次使用能力的能量。
因此韓行謙每一次使用天騎之翼,都會同時在甜點師身上也釋放一根羽毛,消除己方負面狀態(tài)的同時,讓甜點師失去伴生能力的增益。
天馬腺體a3分化能力天騎之翼為每個目標消除三次后,羽毛會被引爆。
消除三次后,甜點師頭頂已經疊加了三根雪白長羽。
“蘭波,先離開他?!卑壮暾f,“韓哥,炸?!?
三根羽毛同時膨脹成狹長羽刃,從柔軟的漂浮狀態(tài)變作堅硬豎直正對甜點師的身體,發(fā)出響亮的哨音,繼而像劍一般接連穿透甜點師的身體,轟然爆炸。
甜點師殘破的身軀被炸出一團飛散的羽毛,從天空中漫灑飄零。
白楚年望著空中失去方向的蜜蜂,平靜道:“蘭波,殺了他?!?
蘭波攀爬在坍塌的大樓外,聽到通訊器中命令時,渾身蓄滿藍電,一躍便牢牢攀抓在甜點師身上,雙手黑色尖甲迅速伸長,深深刻進蜜蜂的血肉中,長尾在他身上狠辣糾纏,勒得皮膚鏗鏗作響,高壓電在他身上嘶嘶冒出火光。
“好痛?!碧瘘c師發(fā)出一聲嘹亮的凄鳴,渾身迸發(fā)出彩色糖漿,無差別朝著每個人濺落。
m2能力蜜糖流彩開始循環(huán)點名,榨干了他腺體中最后一絲能量,帶著恨意將在場每一個人都涂抹上粘稠的腐蝕糖液,惡化期實驗體瀕死前會有自爆傾向,拉著所有人同歸于盡,這其實是特種作戰(zhàn)武器創(chuàng)造的初衷。
白楚年:“不好,韓哥,全體消除,我去給蕭馴擋?!?
韓行謙聽罷再一次扇動翅翼,這一次,范圍內每個人頭頂都多了一支象征消除和守護的羽毛,抵消了甜點師最后絕望的一擊。
白楚年需要隨時關注全局,心中計算著每個隊員的狀態(tài),當然也包括韓行謙每一次消除后每個隊員身上的羽毛疊加數,他翻出藤蔓墻,靈活地攀爬高樓,朝疊滿三支羽毛的蕭馴沖過去。
天騎之翼消除后一旦疊滿三根羽毛,在一定時間內必引爆,不論敵友,也是這個強大能力的唯一副作用。連惡化甜點師都被引爆后的羽毛炸得搖搖欲墜,更何況一位m2分化的人類少年,這不是蕭馴能承受得了的。
在白楚年還有兩米就要抓到蕭馴時,一片潔白羽翼遮住了視線,韓行謙先一步將蕭馴抱進懷里,羽翼收攏,將他牢牢卷進自己羽翼之下。
“你去控制甜點師。”韓行謙將白楚年推離了羽毛的爆炸范圍,如果白楚年腺體受傷而甜點師還沒死,接下來的戰(zhàn)斗可就懸了。
于是三根羽刃在韓行謙的雙翼上引爆,漫天羽毛飛散,三聯(lián)爆直接將韓行謙的羽翼擬態(tài)炸散了。
天馬的羽翼和獨角都是由于能量過剩,腺體細胞大量增殖出現的擬態(tài),羽翼受傷就相當于腺體受傷,羽翼消失后,韓行謙緊緊壓著滲血的腺體,單手扶著蕭馴,在畢攬星藤蔓的牽引下把他帶下了高樓。
同時,蘭波手中出現一把水化鋼匕首,狠狠插在了甜點師的心臟上:
“blasyikimo。”
白楚年從高樓一躍而下,一腳踩在甜點師后頸上,迫使他從半空重重墜落在地上。
甜點師全身的蜜蜂擬態(tài)消退了一部分,他的臉一半是蜜蜂的臉,另一半是人臉,狼狽又駭人。
警署的榴彈炮裝填完畢,驟雨般的炮彈墜落在甜點師身上,失去腺體的甜點師不再堅韌,濃煙過后,幾塊焦黑的肢體散落在地上。
可他還沒有死,翅膀碎裂茍延殘喘,身體只剩下一只手還能活動,只能靠手在地上爬。
他艱難地抬起頭,退化成人臉的那一半面孔在流淚,用盡力氣朝白楚年爬過去。
“我……遇到那么多人……都說我是錯的……我以為是……我把糖放多了,鹽放少了……”
甜點師的聲音嘶啞,還伴隨著蜜蜂翅翼的嗡鳴聲,“所以……我認真學怎么把飯菜、點心做得好吃……我以為,這就是對的事?,F在我知道了……原來我……走路是錯的……呼吸是錯的……睜開眼睛就是錯的……”
甜點師伸出僅剩的那只手,抓住白楚年的手指:“求你救我……也是錯的……”
白楚年手腕上的表屏收到了一封來自爬蟲的郵件:
“甜點師名字叫辛圓,我剛剛從他之前兼職的面包店查到的?!?
白楚年蹲下來,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抱歉。”
“……”甜點師抽噎著,慢慢笑起來。
他破損的皮膚逐漸覆蓋上玻璃質,然后扭曲,收縮,逐漸脫水變小,變得透明,在白楚年手中泯滅成一顆玻璃珠。
迎著光看,玻璃珠像顆粉紅的草莓晶,澄澈但內心四分五裂。
人們在滿地狼藉中僵硬地站著,pbb和警署總部的直升機趕到現場,開始搜救被坍塌大樓困住的職員和犯人。
渡墨紅著眼睛組織獄警搜找運送在這次惡斗中殉職的同事,白楚年蹲在空地里撿甜點師炸碎的肢體,用衣擺兜著。
蘭波過去,坐在地上在旁邊靜靜看著他,魚尾把這塊地方連著白楚年一起圈起來,讓別人不能打擾到他。
“各自心疼同類,這沒什么?!卑壮攴吹拱参克氨痊F在慘的我也見多了。”
蘭波輕聲嘆氣:“如果在海里,他不會死,我會抓住他?!?
“啊啊,不是他死了?!卑壮甓自诘厣?,撿起一根纖細的手指,擦擦泥土和血跡扔到衣擺兜里,“是我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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