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暫時重新關(guān)閉,感染病人們再一次瘋狂地圍攏到電梯門前,恐怖的力道在電梯門上猛烈地拍,巨大的拍門和啃咬嘶吼聲與兩人僅有一門之隔。
螢滿頭冷汗,拿著牌盡量冷靜下來思考:“不是重量嗎,那,按數(shù)字?3加6等于4加5……”他試探著將四張牌再次放回天平托盤上。
這一次,天平又猛地向左邊傾斜了。
電梯迅速上升,不知道會停在什么樓層,韓行謙叫螢過來守門,自己蹲到角落里,拿起撲克牌掂量。
這四張牌雖然外觀相同,但密度差異非常大,可以直觀地感覺到紅桃6最重,然后依次變輕,紅桃3是最輕的。
他看了黏在地上的其余牌一眼,然后將紅桃3、4、5放在天平左側(cè),紅桃6放在天平右側(cè)。
天平左右搖晃,搖晃幅度逐漸變小,中間的指針逐漸停在了“0”的位置。
電梯按鍵終于解鎖,韓行謙站起身,按亮了頂層的按鍵。
螢抱著微沖,槍口謹(jǐn)慎地對著電梯門縫,胸口劇烈起伏,顫聲問:“好了?”
“嗯,是立方相加的等式,你可以把這四個數(shù)字想成四個同密度正方體的棱長?!表n行謙重新提起放在腳下的銀色密碼箱,忽然分出一縷視線落在螢嚇到發(fā)亮的屁股上,哼笑出聲,“如果我不和小白講,你也許能少挨些罵。”
螢羞愧地捂住屁股,腺體里散發(fā)出一股打蔫的信息素。
電梯停在了頂層,距離天臺還有一段樓梯要走,螢帶著韓醫(yī)生謹(jǐn)慎地摸到樓梯安全門前,透過門鏡窺探門外的情況。
門鏡似乎被堵住了,他只能看到一片暗紅色。
“門是鎖的,我試試把它打開,韓醫(yī)生您退后?!蔽灷涞貜谋嘲锩龉ぞ?,卡在鎖上用力撬。
咔噠一聲,鎖扣開了,安全門緩緩向內(nèi)打開。
螢僵了一下,一股冷冽寒意從頭澆到腳。
一個感染病人保持著閉著一只眼窺視門鏡的動作,在安全門打開后,臉部即刻潰爛,嘴角恐怖撕裂咧到耳朵根微笑。
他身后還擁擠地站著無數(shù)感染病人,在看見螢的一瞬間,整齊地扯裂嘴角,露出一個詭異夸張的微笑來。
停頓幾秒后,大批感染病人咆哮著擠進安全門,沾染血污的雙手扒住螢的身體,貪婪且瘋狂地張開嘴迎接新鮮的食物。
螢迅速把背包脫下來扔給還未靠近安全門的韓醫(yī)生,自己拼命抵住安全門,用微沖掃射韓醫(yī)生周圍的感染病人,朝他大喊:“進電梯,韓醫(yī)生快躲進去!”
微沖的子彈所剩無幾,螢在心里計算著,如果留一發(fā)用來自.殺,還夠不夠保護韓醫(yī)生逃脫。
忽然有一股力量在反向拉安全門,螢顧不上多想,只顧著用力抵住門不讓感染病人們出來,安全門突然鎖閉了,那股沉重的力量帶著螢踉蹌向前摔去,突然閉合的安全門將還擠在門邊的感染病人們切割成了兩半。
短暫的沉默后,厚重的安全門逐漸鼓起了一個包,隨即突起破裂,一只戴著黑色露指護手的手伸了進來,從內(nèi)側(cè)輕輕掰斷液壓鎖,將門推開。
白楚年身上緊扣彈帶,拎著一把紅焰涂裝的m98b跨進門口,冷白臉頰上濺了一道血跡,身后則是大片躺倒的零碎尸體。
他抓住驚魂未定的螢,把人拽到身邊,像拖一只哺乳小獸那樣隨意,向韓行謙抬了抬下巴:“支援還沒到,先跟我走?!?
“再來晚些你的學(xué)員就要被吃干凈了。”韓行謙松了口氣,推了推鼻梁上金絲鏡,發(fā)絲掩蓋住緊急之下額發(fā)間隱約生長出的白色角質(zhì)。
“見笑。險些讓文人動手了?!卑壮甏钭№n醫(yī)生的肩膀,回頭看了螢一眼,戴著手套的粗糙手掌在他滿臉淚痕的臉上胡亂抹了一把,翹著唇角威脅,“再哭就把你扔下去,凈給老子丟人?!?
螢止住更咽,臉被粗糙的手抹得通紅。
韓行謙把白楚年的手從自己肩頭挪下去:“離我遠(yuǎn)點,你身上一股公獅子發(fā).情的味。”
醫(yī)院高層的病房大多是為vip準(zhǔn)備的高級病房,走廊游走著幾個僵硬呆滯的病人和護士。
白楚年拎著m98b走在前面,遛彎兒似的閑散,清理走廊的病人輕而易舉,他走過的大理石地板被流淌的血污浸泡,留下一排不屑一顧的紅色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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