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延瞳孔不易察覺地收縮了一下,看安晨晨的表情不似作假,難道安晨晨真的知道了?
很快,他又穩(wěn)住了心神。
不,安晨晨肯定在炸他。
仔細(xì)想想,安晨晨說的那些話全是似是而非的。
唐文海那個狡猾的老東西,為了他那完美的偽裝,也不知道上哪里尋到的毒藥,能夜以繼日緩緩腐蝕人的身l,卻又無法被儀器所探查出來。
就連他當(dāng)初都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再加上唐主動配合,才清楚唐的身l狀況的。
聞時延的視線也落在唐糖身上,緊接著面帶遺憾和關(guān)心道:“既然如此,那我尊重唐的選擇?!?
安晨晨“嗯”了一聲,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眸色卻更深了幾分。
聞時延越是警覺,越是說明唐糖身l有很大的問題。
“聞先生跟唐糖相識多少年了?”
乍然聽見這個問題,聞時延愣了一下,旋即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悵然和心疼。
“15年了?!?
跟唐糖初次見面似乎就在昨天,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就過去這么長的時間了。
十五年了,聞時延一直在伙伴和搭檔的位置,跟唐糖并肩作戰(zhàn),卻也猶如一個膽小鬼,始終不敢將自已的心意講明。
他害怕,害怕唐糖會連他現(xiàn)在僅有的位置,都會殘忍剝奪。
安晨晨手指微微蜷了一下,也就是說唐糖回到愛丁堡第二年,就認(rèn)識了聞時延。
在他缺席了的十幾年,已經(jīng)有人陪伴在了唐糖身側(cè)。
這一刻,向來運籌帷幄,淡然自若的安晨晨心中涌起濃濃的無力和挫敗感。
他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已還配得上唐糖嗎?
在唐糖無數(shù)個無助,害怕,傷心,難過的日夜,都沒有自已的存在,唐糖不喜歡自已,也很正常。
就連現(xiàn)在,唐糖都躺在了他面前,他卻連唐糖究竟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
對于唐糖來說,自已似乎可有可無。
安晨晨輕聲問:“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愛丁堡那邊,遲遲沒有消息,唐糖身l明顯有異常,看著唐糖蒼白到透明的臉,安晨晨迫切地想要知道,唐糖在愛丁堡那些年,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哪怕明知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已無力改變,卻還是想要,為唐糖讓點什么。
聞時延垂眸,幽深晦暗的眸光落在安晨晨身上。
“其實有件事我很好奇,不知安大少能否為我解答?”
安晨晨跟他對視:“你說?!?
“我聽說你跟唐小時侯認(rèn)識,只不過你們也就只相處了不過短短一年的時光,如今唐都已經(jīng)將那段記憶忘記,顯然也是覺得那段過往并不重要?!?
“以安大少的條件,想必身邊肯定是美女如云,勾勾手指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為何執(zhí)著于唐?”
唐糖昏迷,此處就他們兩人,彼此什么心思,通為男人,他們心知肚明。
聽到這話,安晨晨眼神沉了幾分。
他神色認(rèn)真道:“唐糖是失憶了,并不是主動選擇忘記那段記憶,這跟你所說的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至于你所問的問題,我只能說,聞先生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