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兒子,這些年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會在睡夢中有人靠近時,做出這種過激的反應(yīng)!
白雨淙站在原地,眼神悲慟地望著自己失而復(fù)得,卻面目全非的兒子,哽咽難。
白家二爺白雨齊也默默地望著顧澤宇,想起安顏發(fā)給他的那些資料,心里一陣痛惜憤怒。
本該是白家尊貴的嫡長孫,最后卻被人害成這樣,他一定要背后那個罪魁禍首不得好死!
白老夫人一邊安撫顧澤宇,一邊跟他介紹白雨淙和白雨齊。
澤宇,這是你父親,這是你二叔,他們之前在國外談生意,知道你的消息之后就趕著回國來看你。之前我怕你不高興,攔著沒讓他們過來,昨天你出事以后,他們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你別怕,他們都是來接你回家的。
白老夫人柔和聲音很大程度上緩解了顧澤宇的緊張情緒,他緊繃的身體慢慢松懈下來。
看著眼前兩個陌生又熟悉的中年男人,顧澤宇心情很復(fù)雜。
他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看過他們的照片,甚至在某些場合,裝作不經(jīng)意地和他們擦肩而過。
但今天,還是他第一次正式面對他們。
幸好來的路上,白雨淙和白雨齊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地想象過父子親人相認的場景。
白老夫人話音剛落,白雨淙就再也按捺不住激動,大步上前,心情忐忑對顧澤宇伸出雙手。
澤宇,爸爸對不起你,這么多年,委屈你了。
對于身居高位,喜怒不形于色的白家家主來說,他此刻的姿態(tài)全然放到最低,伸出去的雙手帶著常人無法想象的溫情。
顧澤宇看著那雙對自己伸出的雙手,眼底深處閃過動容,眼眶也不由得一熱。
可是,太晚了啊。
如果是在他三歲,五歲,十歲,甚至是二十歲的時候,可以等到父親伸過來的這雙手,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撲過去,投入父親的懷抱。
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過了而立之年的成年人。
他經(jīng)歷的一切坎坷苦難,讓他很難對這種遲來的溫情做出回應(yīng)。
爸爸兩個字,到了嘴邊,卻又輾轉(zhuǎn)數(shù)遍,最終被他咽了回去。
顧澤宇強壓著胸臆間的波濤起伏,對著白雨淙禮貌頷首。
……白總,幸會。
一聲白總,像是一根驟然落下的巨木,瞬間壓得白雨淙本就略帶卑微的身形又頹然了幾分。
他的兒子,還是在怪他。
但這也是他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
當年妻子難產(chǎn),長子夭折。
一片混亂中,他情緒失控,幾乎被悲痛擊垮,才讓惡人有機可乘。
都是他的疏忽,才讓這個孩子受了這么多的苦。
現(xiàn)在無論讓他受到什么樣的懲罰,都是應(yīng)該的。
白雨淙壓下心里的苦澀,掩飾性地把空蕩蕩的雙手收回來,看了一眼顧澤宇手背上的血跡,按下了床頭的呼叫器。
我先叫人過來給你把針重新扎上吧。
對對,先把澤宇手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哎呀,都怪你們!
白老夫人這才也想起來顧澤宇之前正在輸液,也趕忙轉(zhuǎn)身讓人去叫醫(yī)生,深夜的病房里很快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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