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門口靳淺伊望著這一幕,腦海中又不禁想起身旁這位名叫慕弈鋒剛才的那句話,第一反應(yīng)就是慕巖曾經(jīng)被傷過,極有可能被愛情傷過。
所以她打量慕弈鋒的同時,客氣地問:“你好,我叫靳淺伊,你是慕巖他弟弟嗎?”
弟弟?
慕弈鋒那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雙漆黑的眼珠轉(zhuǎn)動了起來,想調(diào)侃兩句,又不敢,還得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我叫慕弈鋒,慕家弈字輩?!?
“弈字輩?你跟慕巖不是同輩的嗎?”
關(guān)于慕家的字輩,靳淺伊還真不知道,可慕弈鋒似乎很懼怕慕巖,除了搖頭,就是不透露信息。
“那個啥,我們先進(jìn)去吧!我老媽和三娘她們等著的,看見您一定會很高興?!?
慕弈鋒引領(lǐng)著靳淺伊進(jìn)入宅子,此刻的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欣賞大名鼎鼎的古湖宅王,只知道這座宅子,少說也有八畝。
而慕巖,此刻就在水榭那邊,與靳淺伊她們隔著池塘。
靳淺伊雖聽不見那兩位氣質(zhì)優(yōu)雅的美婦給慕巖說了什么,但卻感覺得到她們的嚴(yán)肅,舉手投足間,從容不迫地透露著上位者的氣勢。
水榭邊上,甚至還有十幾位氣勢凌厲的黑衣保鏢。
靳淺伊也是上流層面的圈內(nèi)人,自然看得出這些保鏢不簡單,那兩位美婦更不簡單,只是她的第一反應(yīng)認(rèn)為這些人是宅王的主人。
水榭里。
慕巖面對兩位年過五旬,但容貌卻只有三十出頭的嫂嫂的詢問,心底有著說不出的苦澀。
也是面對待他恩重如山的嫂嫂,他收起了那份頑劣痞性,恢復(fù)慕家十七的傲骨和肅然。
大嫂望著慕巖沉默著一不發(fā),她心疼地安慰:“十七,嫂嫂知道你心里還放不下那姑娘,可是...”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相信她在天有靈,也不愿看見你這般執(zhí)念于往事!”
那段往事,一直都是慕巖心里的痛!他也不愿意對旁人提起,因為這道傷口太深,深入骨髓。
三嫂輕拍著慕巖結(jié)實的單肩,輕聲道:“我們也喜歡那姑娘,無奈天意弄人!你可以時時記掛著她,但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因為只有你過得好,她才會放心?!?
“是啊十七,如果她知道有一位姑娘能替她關(guān)心你、照顧好你,她會含笑九泉的?!?
“你大嫂說得沒錯!既然那么愛她,就讓她放心,讓她安息!”三嫂給慕巖蓄滿茶杯,繼續(xù)說:“金陵靳家淺伊,嫂子們雖然沒見過,但近段時間也了解了一些,圣玄道人選中了她,你應(yīng)該好好珍惜,別負(fù)了人家?!?
過去的事,慕巖忘不了的,有太多!
一年前心愛之人的犧牲,還是為救他而隕落,就在他懷中離世,他雖然咬牙挺著,但卻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此刻聽著嫂子們的開導(dǎo)教誨,他摸出一根煙點上,略微發(fā)紅的眼圈,也不知是難受還是被煙霧熏噬,微微瞇起的時候,竟流露出淡淡的潸然之情。
而他慕巖的神情,落在兩位嫂子眼中,宛如刀割心尖般疼痛。
“十七你要記住,放下,是對逝者的安慰,也是對你現(xiàn)任妻子的尊重,更是對你自己的饒恕?!贝笊﹪?yán)厲的語氣中,帶著無盡的關(guān)懷。
慕巖依舊沒說話,因為那些蒼白的文字,無法描述他心里的疼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