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主里這個反應,高大保并沒有詫異,反而是笑了笑,在阿主里對面坐了下來。
“孛堇似乎不喜?”高大保問。
“二太子過了黃河,哪有什么不喜的?只不過我們一行五個猛安,其他四個都在左監(jiān)軍麾下,此時正要攻打汴梁,好不快活!獨留我一人在這真定城下,攻不得城頭,讓人好生焦躁!”阿主里把杯子往案幾上一頓,不滿的說。
“孛堇無需急躁,那汴梁城可不好打!城高墻后,想要攻上城墻,那可是要用人命去填的!孛堇之前也看到了,真定城還遠不如汴梁堅固,都如此難攻,就別說是大宋的都城了!”高大保笑道。
“也就是你們南人,如此膽??!換我女真勇士,越是難攻的城,就越要去攻!”阿主里鄙夷的看了高大保一眼。
高大保臉上依舊帶笑:“孛堇若要取金帛女子,倒也不難?!?
“哦?速速說來?!卑⒅骼锓畔卤?,感興趣的朝他那邊側了側身子。
“孛堇,這真定城是難打,可是真定府,可不止一個真定城!四周的欒城、稿城、獲鹿、靈壽,也都是城池,卻比真定城好打,咱們挑一個打破了,豈不是金帛女子都有了?”高大保道。
“這個……不妥。左監(jiān)軍臨行前一再強調(diào),讓我看好了真定城就行,那些城就算小,也得派數(shù)千人才行,我手下一個猛安尚在,你手下已經(jīng)不足七千了吧?如果分兵,萬一宋人來攻,反而不美。不妥!不妥!”阿主里想了想,連連搖頭。
高大保一愣,連忙笑道:“孛堇慮得是!是末將想得不周全了……只不過不打城池,這附近的村莊鎮(zhèn)子,可多的是!”
阿主里疑惑道:“不是你們常勝軍的主帥郭藥師說了,大金南下,要將河北之地也收入囊中,所以需要秋毫無犯,才能盡收河北民心嗎?”
高大保一曬:“郭藥師那廝,慣會惺惺作態(tài)!在遼東,人都不知道殺了多少,如今卻假惺惺說什么秋毫無犯!不瞞孛堇說,在燕京的時候,若不是他見機得快,投了二太子,我等常勝軍將士,也會將他捆起來,送給二太子的!”
阿主里大喜:“本孛堇就知道你是個忠心的!”
高大保立即趁熱打鐵:“孛堇,那郭藥師的心思,多半是想要打下河北之地后,請求二太子讓他做這河北之主,所以才不讓侵犯百姓!可是郭藥師本身就是搖擺之人,先事遼國,再事宋朝,眼見不妙才投奔大金,對大金又能有幾分忠心?他的話,可聽不得??!”
阿主里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會道:“你這廝,說的話也有些道理,南下好幾天了,若無一些收獲,麾下兒郎們只怕會不滿,只不過我女真精兵可不能分散出去,高大保,你點幾隊人,四處尋覓看看,只不過掠奪回來的財物,我和我麾下勇士,要占七成!”
聽到阿主里松了口,高大保大喜。
“那是自然,末將和麾下將士,自然都是效忠孛堇的!此次出去打草谷,也并非是我等貪心,而是要孝敬孛堇和女真勇士?。 ?
聽高大保這樣說,阿主里也是相當?shù)拈_心,他們這一批女真基本上是在黑山白水中成長起來的,性子相對淳樸,所以對馬屁,也基本上沒什么抵抗力,雖然他看不起高大保,然而對方總是一臉笑,也讓他不知不覺的放松了對高大保的警惕。
高大保心中也是欣喜,作為常勝軍的大將之一,他現(xiàn)在當然清楚,郭藥師已經(jīng)不是可以依靠的靠山了,反而阿主里這個撻懶麾下的猛安孛堇,則是可以依靠的對象!
只要討好了他,再搭上撻懶這個絕對的女真貴族,接下來的榮華富貴,就有依靠了??!
所以這次出去打草谷,一定得用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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