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廠最近也無不忙，沒有班加。休息日，杜雨薇和馬麗麗就去小商品批發(fā)市場。不是市中心的那種，而是坐兩小時公交車去遠郊，那里才是真正的批發(fā)，便宜。馬麗麗一進門就進了大門面，杜雨薇把她拉出來。這種是大店家進貨的，要量大。而且在市場里的好位置店面租金貴，羊毛出在羊身上，賣的貨肯定也貴。

她們是擺地攤就去角角落落的小店“淘寶”。市場很大，轉(zhuǎn)了兩層，馬麗麗覺得頭暈眼花，腳底發(fā)疼，比在工廠做工還累。杜雨薇倒是越逛越精神，每家店都要轉(zhuǎn)轉(zhuǎn)，最好和店主聊兩句。轉(zhuǎn)了一下午，挑好了款式，有貨比三家，終于搞定了兩大包的飾品。里面的每一款都是市場里只有一兩家賣的，選質(zhì)量好的，再和老板砍價。

一早去的批發(fā)市場，夕陽西下的時候回城。轉(zhuǎn)了兩趟車，快兩小時到了大學(xué)城，直接在路邊開擺。

這個環(huán)境杜雨薇太熟悉了，以前擺攤的“鄰居”還記得她，問她這段時間為什么不出攤。她笑而不語，麻利地整理好攤位。

杜雨薇和馬麗麗坐在路邊等待著顧客，這邊一般要等到9點大學(xué)生上完晚上的課出來閑逛，那時候生意最好。

有學(xué)生走出校門，人流起來了。杜雨薇忙著招呼客人，顧不上安慰馬麗麗。她舉著充電小臺燈給客人看飾品，推著馬麗麗舉鏡子給客人照著。生意一單接著一單。馬麗麗不知道怎么招呼客人，杜雨薇就自己做推銷只是讓她收錢。

“城管來了！”

喊聲由遠及近，為了不被罰款小販們馬上收攤四散，小車一騎就沒影了。杜雨薇和馬麗麗兩個人提著個大包袱一路小跑。

杜雨薇跑著跑著忍不住笑出來了，弄得旁邊的馬麗麗一頭霧水，哭都來不及有什么好笑的。不跑，被城管抓住罰款就白干了。跑了，沒生意做還累得要死。

只有杜雨薇自己心里清楚，這是這段時間她唯一有自由感覺的時候。甜蜜很好，自由也很好。

大學(xué)城和工業(yè)區(qū)的中間地段“三不管”，燈光越來越昏暗，她們不知不覺跑到了一條馬路上，跑得氣喘吁吁，馬麗麗要休息一會兒。空無一人，兩人就坐在馬路牙子上休息。

坐著坐著，馬麗麗突然哽咽了，“也不知道我爸手術(shù)怎么樣了？后面還要多少錢？”

杜雨薇聽著心里發(fā)酸，她剛想開口安慰馬麗麗就聽到馬麗麗說：“他不好，我就沒法回去學(xué)習(xí)，考證?！?

在馬麗麗的眼里，擺地攤是走投無路的選擇，但杜雨薇卻覺得無比充實，但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畢竟馬麗麗傷心著呢。

“嗯，等賺到了錢，我們一起學(xué)習(xí)、考證。我也要進步呢?！倍庞贽闭f到。

“你就當你的闊太就好了?！瘪R麗麗看向杜雨薇，“你人美心善，是你應(yīng)得的，想什么就干什么?！?

杜雨薇的笑容里帶著點苦澀，在馬麗麗眼里享福的生活她其實還適應(yīng)不了。

一輛車突然停在她們面前，靠得太近馬麗麗下意識地往后倒去，摔在了草叢里。

車上下來一個男人就站在她們面前。

“哎呦，這車怎么開的？這么寬的路……”

杜雨薇拉住了要起身講理的馬麗麗，“這是我老公?！?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