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出殯之后,府中便沉寂一片。
慕瑾憲為自己的婚事長吁短嘆,慕守成沒了銀子出去花天酒地,便每日在府中尋事,弄得府中下人都避而遠(yuǎn)之。
老夫人身邊的人因著錦歡和慕國公每日的“伺候”,也漸漸地怠慢了,加上慕國公下了死命令,每日只供應(yīng)老夫人一碗粥,一杯水,而錦歡的藥是她額外的加餐,因此,身邊壓根也沒什么要干的。
府中對于二房的開銷也都限制了,慕瑾憲倒還好,可慕瑾珞不行,她已經(jīng)習(xí)慣大花銷了,這日在店鋪里見了一個(gè)鐲子十分好看,卻要上百兩銀子,若是往日,一百兩銀子她回去問母親拿便有了。
如今是不成了。
她回來越想日子越憋氣,便干脆去了壽安堂。
只是,壽安堂如今哪里還有什么銀錢?便是有,也被慕守成刮光了。
慕瑾珞氣得要命,剛好老夫人醒來叫她遞杯水,她看著這個(gè)昔日威風(fēng)的祖母,如今卻一文錢都拿不出來,心里就來氣,她端起水走過去,竟直接就朝老夫人的臉上倒下去,惡意地笑道:“喝啊,喝啊!”
老夫人氣得全身發(fā)抖,她怎么也沒辦法相信,無論是親生的還是庶出的,怎么都對她這樣殘毒?
慕瑾珞砸了杯子便走冷哼哼地走了。
老夫人哭得無聲,慕國公父女對她再惡毒,頂多是叫她受些苦頭,可她昔日那般疼愛的人對她這樣無情狠毒,她是真?zhèn)?,痛得心肺撕扯?
她如今唯一感到快活的,便是慕錦歡要嫁給一個(gè)死人,過去守活寡。
侯府又如何?這輩子就這樣了。
自然,還有慕梁暉丁憂的事情,也讓她心里快活。
她渾然不管慕梁暉不曾對她怎么樣,她只要國公府里所有人都不得好過,最好和她一塊痛苦,那才痛快。
只可惜,老夫人的痛快,沒有維持太久。
這日,皇上一道圣旨,下到了國公府,要慕梁暉奪情起復(fù),明日開始,入宮隨侍帝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