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司勤一愣:“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心術不正,不是這件事,也會因別的事情,對同事心生怨恨,但古話說,不患寡而患不均,我必須做到一碗水端平才好,劉助理是跟了我三年提拔上去的,你跟了我五年,早該被提拔了?!?
葉司勤說著這些場面話。
王語嫣的心漸漸死了。
不過,葉總急于與她劃清界限,也說明了葉總對她毫無男女之情,自己繼續(xù)這么賴在他身邊,又還有什么意義呢?
她突然想到了母親的催婚的那些話......
母親說:“你那個初中同學,叫章鵬的那個孩子,一表人才,工作也好,難得人家等了你這么多年,你卻說沒感覺,不考慮。喊你去相親吧,你也不去,你到底要什么樣子的人?再過兩年,你三十了,到時候連相親都是二婚茬子了,我看你還怎么挑肥揀瘦!”
她就問母親,你自己婚姻都不成功,干嘛非要拉著我入坑呢?
母親就哭著說,當初與她爸爸分道揚鑣,主要是長期異地分居,以后她結婚了,只要記住,別分居,日子好好地過,不會不幸福,怎么就是入坑了呢?
母親這些嘮叨的催婚的話她聽多了,后來索性就說,別為她打算了,她不喜歡男人,喜歡女人。
一句玩笑話,母親當了真,倒是不說她了,但見她一回,嘆一回氣。
然后就開始反思養(yǎng)育她的過程中,是不是犯過什么致命的錯誤,不然怎么會養(yǎng)出一個性取向有問題的女兒呢?
比如是不是小時候父愛缺失,害她對男人沒了興趣,或者,是不是小時候總給她按男孩子打扮,導致她性別意識模糊了?
總之母親整日反省她自己,搞得她也挺過意不去,想著干脆如實招了得了。
可想到,若自己告訴母親,自己有喜歡的人,并且是比自己大了近十歲的上司,哪怕給他做個地下情人,自己也甘愿,母親又該怎么說她?
想著這些事,她終于還是嘆了口氣,一顆心漸漸暗淡下去。
葉司勤又對她詳細說了升職計劃,說想派她到下面分公司當總經(jīng)理,薪資待遇如何,分公司位置距離她現(xiàn)在住所也近,總之是一條光明大道。
她沉下心來,對葉司勤笑了笑:“好,那我聽總裁安排?!?
葉司勤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她答應得如此之快,隨后也對她微微一笑,拍拍她肩膀,是上司對下屬的那種勉勵:“到了分公司好好干,積累夠了經(jīng)驗,回頭升到總部當個副總也不成問題,我看好你?!?
肩膀上的那只手,熱熱的,沉沉的,但還沒等她多體味那滋味,他的手已離開她肩膀,她感到自己的心好像也輕飄飄地浮起來,沒了根,沒了著落。
后來,從巴厘島回去后不久,王語嫣搬著整理箱離開公司的時候,電梯里遇到了程阮。
程阮大概知道她為什么調職,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
當初讓王語嫣拿著那孫秘書的戒指去找葉司勤時,是為了讓葉司勤對王語嫣產(chǎn)生好感,而不是把她調走。
她的調職雖然是升遷,算是好事,但程阮知道,這并不是王語嫣期待的結果。
“抱歉,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fā)展......”程阮坦誠地說道。
王語嫣對她釋然地笑了笑:“你不用道歉,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樹挪死,人挪活,我也需要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再說,升職加薪,落到誰頭上,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嘛?!?
此后很長時間,程阮沒有再見過王語嫣。
總裁辦來了個新的女秘書,該做的工作也都能做好,不過,那女秘書私下里跟公司里關系好的小姐妹吐槽上司,說從她入職起,就沒見過總裁笑。
等程阮再次見到王語嫣,是一個很意外的契機......
程阮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王語嫣會出現(xiàn)在葉司勤的家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