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一群朝廷官員,很快來到臨江城內(nèi)。
剛抵達此處,杜明軒就捏著鼻子,滿臉嫌棄。
“這縣城就跟那破落戶似的,哪有個縣城的樣子?”
身后的狗腿子,刑部從六品的官員徐若海連忙接話道:
“說的對啊,跟咱們京城比差遠了,咱們過來這一趟真是不容易,杜大人和黃大人,您二位也是為朝廷操碎了心啊?!?
徐若海是蕭淑妃的人。
在朝廷混這么多年,他最能掂量清楚媚上的主次順序。
就連恭維時,都是先把杜明軒擺在了前面。
表面上這次跟著一起下來的,第一號人物是黃章,然后才是杜明軒。
可實際上呢?
有蕭淑妃的關(guān)系在這擺著,大家都以杜明軒馬首是瞻。
宋定升早就已經(jīng)接到消息趕過來迎接。
面對杜明軒一路上指點江山,高談闊論,鼻孔看人的姿態(tài)。
他已經(jīng)在心中下定決心。
今晚宴請他們的時候,一定要偷偷給這狗日的杜明軒下一劑最猛的疫苗。
“那上面掛著的白布條是干什么的?”
走著走著,黃章注意到了臨江城街道兩邊的住戶門前,有的掛著白布條隨風飄蕩。
剛開始他看到這些,還以為是誰家正在服喪期。
可后面看到的越來越多。
這白布條也沒什么規(guī)律,有時候是幾家連著都掛著。
有的時候,則是一家里面掛著兩三條。
“那個啊?!?
宋定升看了一眼,平淡的說道:
“就是家里有天花的病患,有幾根白布條,就有幾個病患?!?
他們這里的瘟疫,還未完全消散。
不過很多人在接種了疫苗后,就不怕了。
也可以借此照顧家人。
后面就是等待時間,過不了幾個月,瘟疫就可以完全褪去。
“原來如此?!?
黃章面色如常,淡淡點頭。
看來這臨江城的瘟疫確實還未曾解決。
雖然劃出的病患聚集區(qū)很大,可瘟疫這種事就是要矯枉過正一些。
這樣才能不出亂子。
不過兩人這邊雖然說得很好,話音落在了杜明軒耳朵里,就是另一幅光景了。
他嚇得身子一抖。
差點沒忍住坐在地上。
“這里有瘟疫,你還帶我們來?”
“天花嘛,挺挺就過去了?!?
宋定升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
他巴不得這朝廷來的狗官死在臨江城。
反正病死了也跟自己沒關(guān)系。
“放你娘的屁!老子的命比這些賤民們貴得多,死了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杜明軒已經(jīng)一步都不敢往前走了。
站在街上指著宋定升的鼻子就開始叫罵起來。
宋定升氣的太陽穴突突跳動。
可對方的官職比自己高,他也不敢頂撞。
只是低著頭定定的站在遠地,表露出了一副愛走不走的樣子。
“殿下都不怕,還親自處理了這里的瘟疫,現(xiàn)在都不是爆發(fā)期,全都被控制住了,杜大人還怕什么?”
這時候,遠處帶著城內(nèi)衛(wèi)兵趕來的常白山已經(jīng)到位了。
他在京城中跟很多人都臉熟,有些話也敢說。
“我不是怕,可若是生病,豈不是影響我們的調(diào)查?”
杜明軒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