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定,在桌子上鋪好棋盤,厲元
盤,厲元朗執(zhí)紅棋,宋云濤執(zhí)黑子,擺好之后,宋云濤做了個請的手勢,"紅先黑后,厲縣長,請吧。"
當頭炮,厲元朗走了一步老派走法。
把馬跳,宋云濤飛馬迎擊。
兩人有來有往,一招一式廝殺起來。
下棋中,厲元朗似有所想的說:"宋書記最近應該很忙吧。"
宋云濤一笑:"厲縣長這次下去轉(zhuǎn)一圈,查了一個村支書和一個鄉(xiāng)黨委書記,我們紀委可是忙得腳底朝天,消停不著了。"
"案子進展怎么樣"
宋云濤嘆氣道:"怎么說呢,進展是有,難度也不小。"
厲元朗做過紀委書記,自然懂得宋云濤所指難度其實就是阻力,只不過沒說的那么直白而已。
"哪方面的"厲元朗掂著手里的棋子,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
"還能有哪里呵呵。"
"哦。"厲元朗深有所思,眼睛看著棋盤,實際上大腦卻在高速運轉(zhuǎn)。
這會兒,宋云濤的手機響了,他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略作停頓,還是當著厲元朗的面接聽起來。
"喂,陸副縣長,我已經(jīng)回到住處。今晚喝的有點多,剛躺下準備睡了。"他說這話的時候,不免看了一眼厲元朗。
"是,感謝你的盛情款待,我心里有數(shù)。嗯,好,晚安。"
掛斷手機,厲元朗仍舊低頭看著棋盤,什么都沒問。
但是通過宋云濤的對話中,他已然知道,今晚宋云濤是跟陸定方一起喝的酒。
至于宋云濤為什么沒有背著他,厲元朗心里也能猜出個大概。
厲元朗沒問,宋云濤也不說,就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二人繼續(xù)將注意力放在棋子的對弈中。
雙方你來我往,殺性正起之時,宋云濤的手機再次響起。
厲元朗把棋子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來說:"宋書記的業(yè)務繁忙,要不然我棄子認輸算了。"
"別,你看我剩了一馬一炮,你有三個小兵和一個馬,到底誰贏很難定論,等一下我接完這個電話,咱們繼續(xù)。"
"好。"厲元朗重新坐下,摸著下巴埋頭琢磨。
這一次宋云濤依舊沒有背著厲元朗,接聽之后說道:"你好,原來是初副書記,嗯,我這方便,你請說。"
"對,郝志平的案子還在審查階段,這個……"宋云濤稍作思索才說:"初副書記,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我只能告訴你,郝志平有事。"
初副書記
初寧過問郝志平的案子,厲元朗還是挺意外的。
不過他仍然裝作什么都沒聽見的樣子,專心致志思索著棋盤上的殘局。
"我會的,在郝志平的案子上,我一定秉公辦理,嗯,再見。"
摁下掛斷鍵,宋云濤這次不再繃著了,直告訴厲元朗,"厲縣長你聽見了吧,這兩天找我替郝志平說情的人,都快把手機打爆了,你說我該怎么辦"
厲元朗抬起眼皮,抓起旁邊的煙遞給宋云濤一支,說:"想必宋書記心里早就有了決斷,我再說就顯得多余了。"
"噢"宋云濤眉毛一挑,拿著煙聞了聞,饒有興趣的問:"厲縣長這話我聽得糊涂,煩請賜教。"
"賜教談不上,我只是瞎猜的。"
"猜的也行,要是能夠猜出來我心里所想,我宋某人真心佩服。"
"既然如此,我就冒昧的說了。今晚你赴陸定方的宴請,我估計他肯定會提起郝志平的事情。以你宋書記的性格,你應該給予他模棱兩可的回答,讓陸定方誤以為你答應了他。"
"至于初寧,你的回答很官方,她也沒辦法。初寧曾經(jīng)長期供職于市團委,和下面區(qū)縣接觸本就不多,更不會熟悉郝志平這個人,她一定是受人所托,幫不幫得上忙不是重點,她只要過問就行了。"
聽厲元朗說了這些,宋云濤不住點頭,說明厲元朗猜的基本上正確。
不過他馬上又問:"厲縣長,你說我有了決斷,我想請教,我的決斷是什么。"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