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剛走沒多久,壽安堂內(nèi),昏迷的顧老夫人緩緩睜開眼。
寒枝看到顧老夫人醒來,她頓時(shí)激動(dòng)地走上前,“老夫人!老夫人你可算是醒了,奴婢這幾日擔(dān)驚受怕,生怕你出事……”
寒枝跑到顧老夫人身前時(shí),已經(jīng)淚流滿面。
顧老夫人緩過神來,抬手輕拭她眼角的淚,“你這孩子,哭什么?我不是還沒死嗎?”
“老夫人!可不能說這種胡話,你總算醒了,可不能再出事,奴婢可真是承受不住?!?
寒枝這副體貼關(guān)心的模樣,深得顧老夫人的心。
她被小丫鬟撐著緩緩坐直身子,“這幾日都發(fā)生了什么?你與我說說。”
寒枝見狀,面露猶豫之色,“老夫人,你剛醒來,還是別知道府中的事了,免得聽了糟心?!?
顧老夫人卻沉著臉,“我兒被貶之事我都能接受,還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她幾日沒醒,清寒院的那兩個(gè)小賤人肯定不會(huì)消停。
寒枝猶豫再三,這才啟唇道,“夫人和小姐來壽安堂,趁著老夫人昏迷,把府中的賬本給搶走了?!?
顧老夫人:“……!”
她頓時(shí)咬緊了牙關(guān)。
“她搶走賬本想管賬?她真以為這后宅之事好管?既然她想管,那就讓她好好管?!鳖櫪戏蛉嗣媛蛾幒葜?。
寒枝撞入她的眼中,無端一滲。
老夫人再醒來,竟比之前更沉穩(wěn)了許多。
“好,奴婢明白。”
寒枝瞇眸,將老夫人的意思傳遞給府中的下人們。
不少明事理的下人都覺得老夫人這樣太過分,但礙于他們身份低微,沒有說話的份,便只能跟著管事的人做。
這府中管事的,全都是老夫人安排的心腹,自然只聽她的。
紅燭吩咐賴管家去找人重修玉清院,可等了一兩日,玉清院都沒有任何動(dòng)靜,紅燭便命人去找賴管家。
明月去問了賴管家,很快便回去,她氣得臉鼓鼓的,“紅燭姐姐,這賴管家說府中事忙,沒顧上,我說這是夫人交代的,他就說夫人交代的也要等手上的事忙完才行?!?
紅燭臉一冷,“這是沒把咱們的話放在心上的意思啊?!?
“我去找小姐?!?
顧煙羅從宮中回來后,便得知了此事,她面色未變,“老夫人醒了,估摸是壽安堂的人在暗中阻攔。”
“如今這宅子都是夫人的,他們憑什么這么做!”明月氣道,“我去找賴管家理論!”
“回來?!鳖櫉熈_叫住明月,“如今找他沒用,賴管家只是忙,沒顧上重修玉清院,又不是什么大事,鬧起來不過是落一個(gè)咱們無理取鬧的名聲,再等等?!?
“等什么?他們都欺負(fù)到夫人小姐頭上了!”明月還以為,這宅子易主后,她家夫人小姐就不必再受氣,沒想到壽安堂的還是如此囂張!
“再怎么說,老夫人都是娘的婆母,就算娘如今是武將,也不能不孝長輩,反而因著娘如今的身份,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就等娘做錯(cuò)事后上折子彈劾,這種時(shí)候我們更該謹(jǐn)慎。”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