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清凌禁欲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明明不帶任何意味。
睫毛掃了下來,目光下斂,眉眼帶著清疏溫淡之氣。
但那聲先生一出,望著男人這張完美無瑕的容顏,阮凝玉卻無端地便感到臉頰發(fā)熱。
她怎么也沒想到謝凌過來,竟然是來文廣堂教書的
那到前幾日書瑤姑娘對她欲又止,阮凝玉心中懊惱。
原來如此。
她前世因為沒去成文廣堂,故此根本忘記了剛中狀元的謝凌是有去文廣堂教書的。
想到自己對著男人都說了些什么后,她簡直恨不得咬爛自己的舌頭。
喚他先生
她感覺這輩子都無法對謝凌說出口……
于是她輕咬唇,偏過臉,青絲掩著她眸中的思緒,故意不說出口。
謝凌注視了她一會,沒有強求。
蒼山見這兩個人都有些奇怪,至于這奇怪之處,卻形容不出來。
就感覺不太像正常世家的表哥表妹。
見兩人都緘默,而謝凌更是寡少語。
是蒼山開口打破了這個局面:表姑娘,由你帶路帶我們?nèi)ノ膹V堂吧,長孫還需要去見山長。
阮凝玉便在前頭引路。
而一身青袍的男人則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走著。
隔著距離,依然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清寒氣息,這叫阮凝玉渾身難受。
好不容易將男人帶到了文廣堂,她借口還要去上課,便緊忙離開了。
阮凝玉原本還嫌上學(xué)的日子有些無聊,不是睡覺就是在玩耍,有些虛度光陰,而謝凌的降臨一下翻轉(zhuǎn)了她的認(rèn)知。
她現(xiàn)在覺得往后的日子一下暗無天日……
他們在文廣堂要學(xué)的有君子六藝,女子八雅。
阮凝玉除了在甲班學(xué)習(xí)后,還要同其他班的閨秀們一起去學(xué)女子班的琴棋書畫等。
總而之,就是很忙。
謝凌剛來到這文廣堂沒半個時辰,很快消息便人盡皆知。
下課夫子走后,學(xué)堂里都在七嘴八舌。
謝家那個得了新科狀元郎的嫡長孫要來給咱們授課
你們才知我早就聽說過了,好像是陛下給謝玄機的一次試驗,他可是狀元,所以在文廣堂授課時日應(yīng)該不長,一段時間后就會被調(diào)走的……多多珍惜謝狀元授課的時日吧。
早就聽聞這謝玄機古板嚴(yán)格,還不近人情,聽說他授的是經(jīng)學(xué),完了,這下我不敢在課堂上開小差了。
我也不敢,往后我們別在課堂上傳書信了。
那可是謝玄機啊……
少年個個怨氣沖天,在那唉聲嘆氣的,總覺得被束縛了自由。
反觀這群千金小姐們,多多少少都開始激動起來。
那可是長安謝郎謝凌,多少女子的夢中夫郎。
前陣子她們都在天街上觀賞過狀元郎游街的盛況,男人紅袍騎在馬上,眉眼雖冰冷疏離,但唇紅齒白,氣度清雋又溫貴,她們看得都紅了臉。
而如今,謝玄機居然來文廣堂當(dāng)先生了。
一時間,這些少女各自坐在自己座位上,低著頭捏著手帕,內(nèi)里的心思卻無人知曉。
現(xiàn)在謝凌變成了她們的先生,先生和女學(xué)生能發(fā)生些什么還不一定呢。
很快,紈绔頭子的沈景鈺也見到了出現(xiàn)在文廣堂里的那道清貴身影。
沈景鈺臉一下就垮了,差點嗷嗚一聲哭出來。
他側(cè)過頭,絕望得心如死灰。
凝凝,你那表哥怎么來文廣堂當(dāng)先生了
因為兩人是同窗,沈景鈺現(xiàn)在同阮凝玉的關(guān)系沒有那么的僵硬,不過阮凝玉還是經(jīng)常冷淡他就是了,但這不妨礙沈景鈺找她說話。
謝凌到了文廣堂,阮凝玉一天的心情都很差。
她心思微沉:我怎么知道。
沈景鈺道:你能不能讓他回去,這里有點不太歡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