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侯爺去詰問了謝家表姑娘得來的卻是冷淡的態(tài)度后,小侯爺一氣之下沉臉離開,一路上,侍衛(wèi)硯清都不敢去看自家主子的表情。
翻過墻,沈景鈺已經(jīng)在謝府外面的巷子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很快就要到達京城坊市的主干道,回頭,已經(jīng)看不到謝府的影子,連高高的檐角都看不見了。
一身錦衣的沈景鈺仍在前方走著。
硯清跟了小侯爺這么多年,第一時間是覺得他現(xiàn)在很不對勁,看似很理智沉著,但硯清總覺得他此時似乎站在懸崖邊緣。
誰在后面輕輕推他一把,小侯爺都會碎掉。
硯清問:小侯爺,真的不再回去找謝家表姑娘么……
回答他的是沈景鈺冰冷的聲音。
不去。
沈景鈺咬牙:本世子就算是快死了,也不會去的!
硯清不說話了。
許是時辰還早,就連早晨的陽光也是柔和的,沈景鈺看著空蕩蕩的巷子,一時惘然。
沒有人告訴他,為什么一個月前明明滿眼都是他的凝凝突然之間就不喜歡他了。
他的心是不會疼的嗎
為什么才幾日不見,她身上就已有婚約,快要畫紅妝披嫁衣嫁人為婦了
誰來告訴他,這是為什么!
想到適才在謝府里少女冷淡如冰的眼神,沈景鈺感覺自己像被狠狠挖了心。
他從來沒有這么清醒地認知到,她真的不喜歡他了,也再也不是從前那位活潑燦然的凝凝了。
從前他認識的阮凝玉,已經(jīng)死了。
從此,她的生活與他毫不相干,嫁給誰,過得好不好,他也不感興趣。
沈景鈺攥緊拳,眉間凝了郁氣,他連回頭都沒回頭,語氣冰冷決絕。
走!回侯府。
……
這廂,陳世樓在泌芳堂廳堂的屏風(fēng)外等候許久了。
自打表姑娘進來后,隔著屏風(fēng),他能聽到同何洛梅對話的嬌語。
雖然心里對蕓娘矢志不渝,但表姑娘的音色實在酥麻到了骨子里,陳世樓不由好奇起來。
這時,親眼見到了阮凝玉的容顏,陳世樓的眼里劃過了抹驚艷。
他突然覺得,待以后將蕓娘抬回正室,把阮凝玉繼續(xù)留在他院里當(dāng)個小嬌娘……也不是不可。
阮凝玉見到陳世樓,差點把早膳給吐出來。
她這才知道原來舅母叫她是為了這一出,謝凌延遲了婚事,何洛梅怕再耽擱一下,這樁送走她的好事便泡湯了,剛好長孫跟幾位舅爺都不在,故此便這么急不可待讓陳世樓進府里,想讓他們木成舟!
幸好她過來之前便已察覺出了端倪,雖只身前來,但卻吩咐抱玉在府里尋人求救了。
希望,抱玉那邊能一切順利,不會被三夫人的奴婢覺察而被攔著。
陳世樓此時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他還是頭一次碰正經(jīng)的千金小姐,阮凝玉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他撫摸著她的小手,表姑娘,你別害怕,我是你的未婚夫,你不認識我了嗎
表姑娘,你是不是身子不適,我現(xiàn)在扶你去床上休息……
阮凝玉目露厭惡,滾!放開我!小心我跺了你的手!
什么腌臜玩意,也敢碰她的手
然而,在屋里媚香的揮發(fā)下,她的身子卻越來越嬌軟無力,連掙開他的手的力氣都沒了……
她只能任由陳世樓將她從椅子上攙扶了起來。
而這時何洛梅用手絹捂著鼻走了出來,她嫌惡地看了阮凝玉一眼,待會辦事快點。
她已經(jīng)命人給陳世樓他們準(zhǔn)備了個廂房。
陳世樓老實地笑,他看著這位穿著綾羅綢緞的貴婦人,放心,我會好好憐惜表姑娘的,多謝夫人恩典……
何洛梅不耐地揮了揮手。
行了,蘇嬤嬤,快帶他們過去。
阮凝玉已經(jīng)喪失了行動能力,唯有腦子還尚存著一絲意識。
她只能任由著自己被陳世樓和嬤嬤攙扶著,即將就要被陳世樓奪了身子。
角落里的春綠還在驚恐地瞪大眼睛,唔唔,唔唔?。?
陳世樓還去聞了聞表姑娘的秀發(fā),真香啊。
反正阮凝玉是他的女人,只不過是提前入洞房了。
說完,手便要去環(huán)抱阮凝玉的細腰。
就在這時。
院子里傳來了喧鬧聲。
小侯爺,你不能闖進來??!
小侯爺!
什么!沈小侯爺!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謝府
何洛梅震驚地抬頭,便見門口出現(xiàn)了抹張揚的紅色身影,沈景鈺臉上帶了殺氣,他一腳踹開了面前攔著他的老奴。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