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
一想到今晚要站在這里,跟謝凌呆到那么晚,雖然還沒發(fā)生,但是光想象一下那個場景,她便掉了雞皮疙瘩。
瘋了嗎
回京的路上,光是跟他坐一輛馬車幾個時辰,她便受不了了,要讓她跟他在這里呆一夜,她就覺得惡心。
持筆寫字的謝凌很快便聽到屋中響起了一道堅定柔弱的聲音。
不用了。
阮凝玉柳眉緊蹙,容顏冰冷,她的聲音仿佛是從牙齒里擠出來的,那破玩意兒,如你所愿,我寫就是了!
說完,她便看也不看書桌前男人的神色,奪門而去。
在海棠院等待的兩個小丫鬟很快等到了自己的主子回來。
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見她黑臉走進來,抱玉去給她熱飯菜,春綠過來給她倒茶。
阮凝玉喝了點茶降火,很快抱玉端著飯菜進來了,白瓷盤里有酥黃獨,盞蒸鵝,鳳尾蝦,還有翠玉豆糕,可是阮凝玉一想起那個在案前持筆的男人,剛冒起的食欲轉(zhuǎn)眼便沒了。
她懨懨的,伏在桌上,本小姐今天沒有胃口。
拿下去,你倆分了吃了吧。
春綠皺眉,小姐,這怎么行,不吃飯會傷身體的。
可是不管她們兩個人怎么勸,阮凝玉都不肯吃。
最后春綠只好端了碗荔枝湯進來,便端著晚膳出去了。
阮凝玉越想越氣,這個夜里便挑著燈,案邊放著冰冷的荔枝湯,就這樣奮筆疾書了起來。
憑她的傲氣,又如何肯輸給那個清冷如天上明月的男人
第二天的春綠剛洗完衣裳,挑簾跨進里屋,便見到自家小姐還在寫字。
小姐昨夜都熬到戌時才去睡覺,今天沒起多久,就又開始在抄著她的書了,春綠不禁心疼起來,心里不由的也開始埋怨那個玉骨冰姿的嫡長孫。
小姐……還是個孩子啊。
寫這么多字,大公子為人兄長,竟也不心疼!
春綠轉(zhuǎn)眼就去端了盤青團子過來,小姐,吃點東西吧,別累壞了身子。
阮凝玉吃了一塊,繼續(xù)寫。
今日響晴,很快抱玉進來,提議說讓小姐去夢云亭抄書,那里是個快被遺棄的亭子,府里的女眷不會去那里,也風(fēng)景絕佳,阮凝玉不會被打擾。
主要是,她倆想放風(fēng)箏啦!
抱玉說完,紅了臉。
阮凝玉自重生回來后便心性恬淡,也幾乎不怎么苛責(zé)下人,春綠和抱玉這兩個丫鬟比她年齡還小些呢,天性愛玩也正常,于是便同意了。
春綠和抱玉很快歡歡喜喜地提著東西,活像要外出郊游似的。
于是阮凝玉寫字的地方,便從海棠院轉(zhuǎn)移到了夢云亭。
她在亭中抄著字,很快不遠處的抱玉卻拿了一個小匣子過來。
抱玉目露迷惘,道:小姐,剛才有個小廝過來,說他主子說要把這東西轉(zhuǎn)交給你。
阮凝玉停下了筆,便見放在桌上的這匣子做工精細不菲,就連上面的開關(guān)都是純金打造的。
打開一看,取出來卻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沓密密麻麻的字貼。
抱玉在旁邊看著,驚訝地發(fā)出了聲音:小姐,這字……怎么跟你的一模一樣!
只見她手上宣紙上的字跡是小楷簪花,娟秀又靈動,正是她閨閣時期的字跡和書法習(xí)慣。
阮凝玉卻手指僵住了,她抿了抿唇。
而這個世上唯一會模仿她字跡的,只有沈小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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